当某种相处的方式随着时间而定格,久而久之便成了难以更易的习惯,若是长久的没有某种过于强烈的意愿干预进来,惯性的加深自然而然的将演变成某种本能并冲淡了刻意的痕迹,就如非职业身份时通电话通常所能说的第一个字。
“干嘛呢?”
“能干嘛,睡觉,连着演三天,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浑身没一点劲儿”
突然的改变所滋生的异样需要时间来缓冲,在意识到这种改变后,沉默无疑又是最有效而最首当其冲的缓冲带,他猜的到她的想法,而她同样了然他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思,在仅有的彼此的呼吸声里,却多了点异样的甜蜜,一路走来,时而疏远,时而靠近,庆幸的是,最终走到了一起。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
“就咱们这关系,不打电话也生不了不是,再说了,搁头几天,我要是天天给你打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呢”
“少贫,那你说咱们以前什么关系?”
在甜蜜里,他总觉得有那么点诡异,两个人实在太熟悉了,似乎彼此间没什么秘密可言,而在熟悉里,角色的转变而又不能立刻根植于潜意识当中,极好的朋友一夜之间成了恋人,纵然内心里明白了,可却不能及时的反应到言行举止上,而一经提起,又难免想着这么下去是对是错。
“哎,你今天说话的语气好奇怪哦,呵呵”在另一头,她笑呵呵地躺在床上,抱着绒乎乎的枕头,修长的腿搭在墙上,两只脚丫在无意识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拨弄着。
吕言干咳了两声,尽量的将脑子里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想法甩去:“我这不是一下没习惯吗,哎,明儿上午有时间没有?”
她没理会他的疑惑,仍笑呵呵地逗着他:“没习惯什么?”
在刚刚那么一会儿的沉默里,回过头仔细想想,她自己都不明白下午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冲动,自己的想法自己清楚,他怎么想的呢,寂寞下无可无不可的放纵或者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任打算着的应付?她想了解,在别的事儿上她可以包容地装糊涂,但唯独他的想法,她觉得必须得弄明白。
“就是....不习惯和你大晚上的打电话”他本想说不习惯这样方式,可既是已然发生的事实,再讲明白只会让她多想。
“哼,不习惯就挂了呗,人家又没逼着你”
“别介啊,你一个人在家也怪无聊的,我陪你说说话,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也好让我开心开心”
“吕言你去死”她又气又笑地吼了声,而又猛地转了口风:“老实说,你喜欢我不?”
他顿了下,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可没立刻说出来:“那要是不老实怎么说?”
“再贫我真挂啦,快点”
“不是,你啥时候见过我和哪个不相干的女人瞎白话半天的”
“那你说,喜欢我”
“那多不好意思”
“嗯?那就是不喜欢喽......”
精神的高亢与低迷会写在脸上、呈现在行动里,连日以来的低迷因为猝不及防的“意外”发生了极大改观,尽管本身未曾意识自己的改变,但却瞒不了日夜相处了有一段日子的眼睛。
“呦,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说吕言,什么时候把嫂子约出来见个面啊?”演出完了,袁湶吊儿郎当地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调侃道。
“去去去,哪凉快哪玩去,还嫂子,大姐你也不瞧瞧自个多大的人了”眼角的余光瞥见劉涛不善的眼神,他歪了下身子,躲开了她的胳膊。
而因为她不是一个人,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也没功夫理会袁湶不忿之下的张牙舞爪,快步走到了台下,对着劉涛旁边那个和她五六分像似的女人道:“阿姨好,没想到您也过来啦”。
或许是保养的好的缘故,刘妈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六七岁女儿的妈妈,脸上几乎找不见一两道皱纹来,她见吕言走来,脸上溢满了看上去相当可亲的笑意,本来,她只打算过来看看这个被夸上了天的戏,可看完了,她突然对女儿这个朋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不大喜欢电视剧或者电影,油盐酱醋使得她过了情情爱爱的年纪,可对戏曲,她仍抱着相当的痴迷,而理所当然地,有条件的情形下她想去了解了解演戏的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个遍:“嗯,听人说不错,就过来看看,吕言是吧,咱们也算见过好几回了,今儿个才知道,你戏演的这么好,听我们家涛涛说,你们关系还不错?”
吕言瞥了眼旁边只是点了下头就保持着不苟言笑的劉涛,费力地维持着脸上的已经僵硬了的笑容,虽然刘妈妈的态度还算和蔼,可落在眼里,总是不自禁的有些紧张,内心里他想着大概是身份转变了的缘故。
“嗯,我们认识好几年了,她...是个好..演员”说出这样话来,他自己都有些汗颜,可当着人家妈妈的面,又不知道哪些话合适,哪些不合适,匆忙里竟然有点找不到应景儿而又不让对方听着失了礼貌的话来。
“呵呵,这会儿不忙吧,到家里去坐坐?”刘妈左右看了看,虽然对周围隐约的探头探脑感到不解,嘴上却仍熟络做着邀请,她原先是不知道《狂飙》会在南昌巡演,还是前儿个和单位上的姐妹聊天知道的,把主角请进自己家去,说出去也有面子,而另一方面,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吕言很红,要是能拉自己女儿一把,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