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容易解决了一个‘滞销’多年的儿子,慕容大夫人脸上的喜色却并未持续多久,不是对新媳妇不满意,只是有些舍不得儿子媳妇,还有……
慕容大老爷向来是很疼媳妇的人,见慕容大夫人愁眉不展,有些不解,“怎么了?”
“鑫……浩鑫他……”
慕容大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慕容大老爷已然接了话头,不甚在意地说,“老大和他媳妇都是练家子,那些个乌合之众不值一提。”毕竟是皇帝的臣子,慕容大老爷对于圣上的决断还是十分拥护的。且隐隐的,慕容大老爷还有些替自家儿子得意,这会试和殿试都省了,直接就当了官了,这世上除了他儿子,还有谁能这样厉害。至于圣上是不是因为长媳的关系才将长子看入了眼中,在慕容大老爷眼里都不是事,这人么,能出头就行,他看重的从来都是结果,至于过程和原因,那都是可以忽略的东西。作为一个坚信自己儿子有本事的父亲来说,这只是一个机会。
乌合之众……慕容大夫人抚了抚额,她这当家的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忘记了媳妇也曾经是他口中的乌合之众其一。知道夫君的忠心,慕容大夫人也不好在他跟前抱怨圣上什么,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皇上给赐了婚,封了官,便是让她儿子去一个匪患比较严重的县城任职,也只能安慰自己,那是圣上信任她儿子的能力,给的绝好表现机会。
想到这里,慕容大夫人咽下了要叹出的那口气,转了话锋,“我是说,浩鑫的婚事一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准备阿笙的婚事了?”
慕容大老爷挑了挑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谁说的?”
“可,可咱们不是已经应了傅昭了?”
“应了又如何?我们是应了,可没说是什么时候啊,阿笙年纪还小呢,不单是我,父亲、母亲也想再多留她几年呢。”
见慕容大老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慕容大夫人瞠目结舌,原来,还能这样……耍赖的?突然,就有些同情起自进了府就一直殷勤到现在的傅昭了。
“那可是,傅昭现在……”还住在咱府里头呢。颇有一副不把阿笙一块儿带走,他就死都不挪窝的意思。
知道慕容大夫人说的是什么,慕容大老爷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伤也已经好了,再让他住在府中确实不大妥当,让他住客栈……”想起傅昭那清俊的翻墙功夫,客栈的门和慕容府的围墙,那都是虚设。“还是让他和我一块儿回大营,没事儿也能和我和营中的人比划两下,免得他沉溺安乐,落了功夫。”
慕容大夫人听了自己夫君的一番自以为是的规划,只是‘呵呵’了一声,心想,谁出的主意谁去办,谁让她是出嫁从夫的贤妻呢?
很显然,比脸皮厚度,比嘴皮子利落,慕容大老爷都是比不过傅昭的。于是,傅昭继续以一个别人都替他尴尬的身份继续住在慕容府中,不时地,向慕容府的长辈们献献殷勤,也不时地将他对阿笙的想念付之行动。
傅昭乐此不疲,梁静笙脸红地想,她也渐渐乐在其中了,怪不得那些话本子里总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梁静笙本来以为,她要一直静静等着,等着傅昭和慕容府长辈之间分个胜负。没想到,她婆婆,傅昭亲娘亲自来了。
傅昭他娘亲到的那一日,梁静笙正与傅昭生着气。不是气他半夜总翻墙爬床只为和她同寝,而是,他这些日子都有些神神秘秘的,前几天只是早出晚归,这几天更好,直接人都没影了。梁静笙正想着待傅昭回家要怎么罚他,是十天半个月不让他爬床呢,还是直接让他试一试后院里那几块搓衣板,就见墨兰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屋。
人还没站定,气儿还没喘匀,墨兰就急急开了口,“姑爷……”
“什么姑爷?”梁静笙瞪眼,“你去与墨竹她们说一声,以后谁再要叫错了,我就……我就立马把她嫁出去。”
慢了两步的墨竹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她们家姑娘那底气略有不足的话语。
“笑什么?你们还真以为我不敢么?我……”
“行了姑娘,快别和我们置气了,赶紧的,换身衣裳,奴婢给您好好装扮装扮。”
“换衣裳?”听墨竹这样说,梁静笙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她最怕冬日严寒,每天一早都挣扎着从被窝爬出来,好容易把这冰凉的衣裳焐热了,这还没热乎多久呢,于是她捂住领口摇了摇头,“可是有客人来?给我梳个头,外头加件斗篷就行。”
若是同往日一般,墨竹也便随了梁静笙了,可今天却着实不同,于是她摇了摇头,“若是往日,我们必然是顺了姑娘的,可今天不成,这可是姑娘头一回见未来婆母呢,可千万得给傅夫人留个好印象。”
未来婆母……傅夫人……这两个词,让梁静笙愣了好一会儿,衣裳的盘扣已经被墨竹解到了腰部,她才稍稍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我婆婆来了?”
墨竹和墨兰都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墨兰道,“正是呢,姑娘的未来婆婆亲自来了,那聘礼呀,院子里都快堆不下了。还有姑爷……”见梁静笙眼睛一瞪,墨兰立马改了口,“还有傅公子,今个儿穿的可精神了,那两只大雁也精神地不得了,双喜和黑尾都只敢看着,不敢靠近,生怕被啄呢。”
“大雁……”梁静笙轻喃,突然就明白了,傅昭这些日子都去了哪儿了。
“给咱姑娘少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