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夜晚总是要黑一点,特别是当天上还有乌云遮盖的时候,就更加的黑了,被踩平了的山路在黑色的夜晚像是一条白色皮带,蜿蜒的落在黑色地面上,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指引。
柳子归确定最近实力下降了许多,沿着白色的山路爬了一小段山路,就累的气喘吁吁,不得不找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休息,好调整呼吸。
举目四望,远远近近的灯火万千,繁华的乡镇要比山村里繁花多了,即使像这样阴沉的天气里,就算天上没有星星,地上也能找明亮的星星,当然最显眼的还是要数外婆家,因为离的近,因为点的灯多。
收回眼光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是一块墓地,葬了好多没有墓碑的人,年祭的时候,柳子归还跟过外公舅舅们来祭奠过,那里躺着许多妈妈的长辈,当然也是柳子归的长辈。
起风了,冬日的风本来就凉,流过汗之后那就叫冷了。
风吹过树梢,刮的树枝摇摇晃晃,发出奇怪的声音,看去像是一个人在朝你招手,乍一看吓人一跳。
柳子归初一看心里也惊到了,但更多的落寞,好多年了,柳子归都没有感觉到冷,他似乎都快忘了这样的感觉了。
“出了自己的地界,实力降的真快,走一段路就气喘吁吁,风一刮,就觉得冷,还能被树枝吓到,唉!”
柳子归一口叹的好深,尽是无奈的落寞。
一口气叹完,忽然感到皮肤上有一股冰冷的刺痛,这种感觉很熟悉,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鬼气!”
“呜呜呜呜、、、”
一阵呜呜的猫头鹰的叫声从坟头后面的树上传来,上一秒还在远处,下一秒便到了耳边,就像有人在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靠近你的耳边,然后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说出了一句话,惊的人三魂只剩下二魂半了,一身冷汗浸湿衣服。
柳子归吓了一跳,嘴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啊呀一声惊呼,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都快跳到嗓子里了!
拍了拍胸脯,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却看见一个坟头突兀的出现一道身影,只是距离有一点远,光线暗淡,看的不是很清楚。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柳子归急忙开了天眼,只见坟头上飘荡着一位老太婆,穿着民国时期的藏青色的衣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看着慈眉善目,却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盯着柳子归外婆家看。
那老太婆似乎察觉到了柳子归的目光,身子不动了头却转了过来,对着柳子归裂嘴一笑,脸明明在笑,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反而有一种阴森森的诡异。
柳子归静静站在原地,眯起了眼睛,冷着一张脸,他已经生气,他认为这只连厉鬼都算不上的鬼在挑衅。
好歹也是一位神明,即使离开了自己的地界,但还是一位神明,神威不可犯,岂容一只鬼挑衅!
柳子归脚一踩地,接力跃起,蹬在旁边桐树树干上,身子像箭一样射向了老太婆,手结法印,就往老太婆身上印去。
老太婆速度也快,不知道从哪里提出一只脚来,正中柳子归的手腕,把柳子归的手抬向上方,然后与柳子归错身而过。
老太婆伸手往地上虚空抓了一把,一团灰色的烟雾围绕在手心,然后向柳子归飘去,飘飘然兮倏忽而至,似乎在刹那间突破空间限制。
柳子归闻到一股土腥味,很难闻而且很重,呛的人一下子哽住了呼吸,这是积攒在地底的晦气,平时只需闻到一点重则丧命,轻则昏迷,柳子归也愣了神,也就在着愣神的片刻功夫,一只苍老如抓的手探向柳子归的喉咙。
疼痛让柳子归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喉咙处的爪子,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顺势在老太婆的胸口拍了一掌,然后借助反震之力挣脱束缚,一扭身,抓住鬼抓的手一用力,把老太婆又往回扯了一小段距离,手捏金刚剑指刺在老太婆的肩头,闪过一点亮光。
老太婆哀嚎一声,三寸小脚狠狠的踢了柳子归一脚,这一脚的力量很大,两人都向后退了回去。
待柳子归站稳之后,却发现那老太婆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扑到地面,化作一缕青烟不见了。
老太婆受伤了,而且察觉到了自己不是柳子归的对手,像这种老鬼就是奸诈,看见局势不利就开溜,狡猾如狐。
柳子归伸手扇了扇飘到面前的青烟,嘴里低声道:“算你狠,跑的快!嘶!”说话牵动了喉咙处被鬼爪划出的伤痕,不由呻吟了一声。
想了想,又自语道:“不能浪费了。”说着便粘了脖子上的血迹在手掌上画起符咒来,柳子归觉得刚才就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所以才受了伤,若是提前准备好符咒肯定能够一招定乾坤。
这么一折腾,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大部队都看不到了,就连点亮的火把都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柳子归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好,于是沿直线走了一个最近的路线,坡是陡峭的,坡上尽是被前些天的雨水冲刷出的狰狞的沟壑,柳子归脚并不大,一不小心就踩进了沟壑里,摔了一个狗啃泥。
柳子归暗叫晦气,出门没有算上一卦,不过现在估计也知道了今天不宜出门,只是已经到半山腰上了,现在回去,心有不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