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归压下交友不慎的感觉,一个转身,一变二,二变三,三变九,九而极,一动而全动,漫天都是柳子归的身影,一眼望去还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尸妖凭着自己的直觉划破了几道虚影,但都是假的虚影,而真的柳子归已经越过它跳到了石棺旁边。
此刻的柳子归方显神仙风范,身影放荡不羁,于风而起,随风而落,潇洒飘逸,仿佛从画中走出,面色慈祥,头顶光辉,双眼像是看着前方,又好像没有看前方,他双目中没有焦距,什么都在他的眼中,什么又都不在他的眼中,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去描绘的境界,道不可言就是这个道理。
神道,神道,神是道在世间的一个具体体现,把无形的东西化作有形以一种实质的样子表现出来,敕符便是道的一种具体形象,得到敕符的人或者其他生灵都能被称作神,由他们通过敕符来形式道的力量。
只不过这样的神有很大的限制,首先敕符只有在特定的环境或者区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这样的环境或者区域就叫做神域,离开了神域,敕符的力量就会大打折扣,严重的甚至会丧失所有的神通与力量。
换句话说,在某一种意义来说,神是没有自由的,只能困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时间久了,就有神不敢困于某一地,就想要超脱区域的束缚,有的人成功了,悟了道,懂得道的运行轨迹,模仿敕符的模样,也能施展种种奥妙,成了仙。
仙是自由的,没有区域的束缚,但终没有神威能,少了敕符,就得不到道的认可,在天地间冥冥中就比神矮上一截,在神的面前难以挺直腰板,两者孰强孰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九重幻影,只是一个小小的神通,迷惑性强,但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不过只要此刻骗过尸妖便可,柳子归抡起锤子再刺砸到破裂的地方,裂开的纹路更大更深了,甚至能够听到石棺破裂的声音。
一锤子下去,尸妖的身形一顿,而后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开始哀嚎,柳子归不管不顾的又抡下了一锤,棺材头破裂了,直接炸开了,石块飞溅,如同被溅起的水花,黄七姑还没有死,从破裂的棺口爬了出来,样子有些狼狈,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元气大失。
尸妖还想着过来保护自己的石棺,去挠柳子归,还没等跑几步,整个头便炸开了,像是爆米花一样炸开了,脑袋里面什么都有,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的红的白的脑浆,只有一团白色的烟雾在空荡的飘动,尸妖还没有死,或许它已经死过,但它死的状态与众不同,它还能动。
没有了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尸妖就看不见了,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两只脚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乱踩,没头苍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柳子归看了一眼躺在角落里的徐千雅,抿了抿嘴唇,又挥起手中的锤子在破碎的石棺上狠狠的敲打起来,锤子一起一落,便有一块石料落下,尸妖身上就缺一部分,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柳子归似乎累了,撑着锤子把儿站在那里喘着气,身上被尸妖拍过的地方还有点火辣辣的疼,黄七姑扶着柳十三站在边缘地方,靠着石质的花瓣,空中还有尸妖裂开之后飘出来的白烟,像硫磺一样刺鼻。
破碎的石棺中突然飘出了几团白色的光芒,像是夏天里的萤火虫,熹微闪烁,略带慌张的样子。
柳子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随后又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嘴角似乎还挂着笑容,那是被困在石棺内部的魂魄,对于其他的柳子归不关心,其中几团柳子归格外的注意,那是徐千雅的二魂和七魄,只见它们慌慌张张的落到了徐千雅的肉身中,消失不见了,但徐千雅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柳子归又微微有些失望。
石棺是什么,柳子归不知道,他知道尸妖是石棺的寄生之物,石棺碎了,尸妖也就不能存活,现在柳子归关心黄七姑所说的经书在哪里,可满眼望去除了碎石还是碎石,根本就没有一点经书的影子。
“黄七姑,你所说的经书在哪里?”柳子归一圈搜寻无果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黄七姑。
黄七姑并没有在意柳子归语气中质问的色彩,反而笑眯眯的说道:“柳大人,什么时候对经书这么感兴趣了?”
柳子归目光一凝,带着寒意说道:“看来黄七姑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黄七姑笑道:“其实第二次见面,我就有一些猜测,但却在刚刚才能确定,想必柳大人手中的锤子就是敕符幻化出来的吧?”
柳子归反问道:“是又如何?”
黄七姑感叹道:“大道果真玄妙莫测,仅仅是凝聚一道敕符就有这般无穷妙用,真让人欲罢不能!”
柳子归嘴唇微微动了动,他想说你又不是人,但想了想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也不能算是人了,这么说人家有些不合适,万一黄七姑回敬一句,你是人吗?就不知道改怎么回答了。
柳子归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黄七姑,黄七姑也没有卖关子,道:“经书就在我们的脚下!”
柳子归一惊,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脚下,但自己的脚下除了不像石块的石块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黄七姑又不会在这个时候欺骗自己,不经间眉头皱了起来。
“咦!”
柳子归轻咦了一声,他想到了脚下不有一个莲花台吗?莲花不就是佛家的象征吗?
“你是说我们脚下的莲花台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莲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