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丝毫被夺了乌纱帽的不快和悲痛,“侄儿当向二叔学习,心态端平了,才能在家中鸡犬不宁的时候,还能置若罔闻并从侧出击,不是吗?”

“侄儿这话,我并不十分明白。”

“二叔的话,侄儿却是明白得很。”顾淮摇了摇头,看了向这边走来的礼部侍郎一眼,勾了勾唇角,直接揽过沈麟和自己的前同僚,加快脚步,离开了金銮大殿。

方离开了皇宫,顾淮看着秋末无云的天空,竟感觉到一种少有的轻松感,仿佛卸下了一身重担。

从今天起,他便是白身了。

游吾在他脑海中哀嚎,“不,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撤职了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权臣系统啊!我的宿主怎么会被撤职呢!不应该啊!”

系统也连续不停地发出“哔——哔——”的声音,似乎在抗议什么。

顾淮耸了耸肩,在脑海中默默地解释:“这与我无关吧,可不是我自己想的,对吧?”他说这话时语气还带上了些许轻快,惹得游吾大恨自己没有实体,不然非要出来痛打顾淮一顿。

沈麟却有些担心顾淮是故作轻松,轻拍了拍他的肩。通政使大人对于顾淮这些日子在通政司的所作所为十分信服,更感激方才顾淮拉了自己一把,一人担下帝王怒火,免通政司遭难的举动,一时之间,竟千言万语噎死在心头,嘴上不知说什么好。

顾淮却一副大无畏的表情,站在路中央思索了一番,倏地一拍掌,“难得有空闲,去天香楼好好吃上一顿,以抚慰我被撤职的悲痛之情如何?果然好主意!”

沈麟和通政使自然是连连道好,通政使更是拍胸表示他请客。几人说着便直接往天香楼的方向去,马车也不坐了,身上的官服也没脱下,一行人就这么晃悠着两条腿走着去了。

顾淮这边是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同样得了消息的各方人士可不这么想了。暗卫一得消息,那是跑瘫了三匹马连夜将消息送去了西南,而此时的尚止正窝在西南王府的一处树梢,和自己的暗卫手下们啃着大西瓜。

虽然此时已是秋末,华京中人畏寒的都已经披上了薄袄,但西南二省的老百姓们头上顶着的大太阳却还是逼着他们单着一身轻衫。这地儿又闷又热,夏季着实太长。

尚止到西南已经有好一些时间了,也得了不少消息,发现这边的确有些许猫腻,只是一时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便也没往京师发信。这他没往京师发信,京师却来人带信了。

虽然是大热天,但暗卫们其实也不大乐意待在尚止这个人形冰块身边,凉快倒是凉快,可是任谁跟一看就不大好说话的顶头上司在一块也心里犯怵。这不一看尚止得了密信,众暗卫纷纷退出了几尺之地,美名其曰给老大点私人空间。

尚止可没心思去探究自己下属们的心思,他拆了信看到顾淮二字,面色便稍微缓和不少。待看完整篇内容,他的面色却黑得可以滴水了。

他转身看向送信的暗卫,“小淮反应如何?”

那暗卫没想到还得身兼观察头目对象心情的重任,只得努力回想了一番,磕磕绊绊地开口,“顾大人……心情似乎十分悲痛。”都说要去天香楼大挫一顿以抚慰内心悲痛了,那自然是悲痛了的吧?

悲痛?尚止皱紧了眉,果然被撤职一事让小淮无法接受是吗?他挖了一勺子西瓜吃,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心下立即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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