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承的这种心理容昭自然明白,于是摇了摇头轻笑道:“卫承,我送你八个字‘若无相欠,怎会再见’。其实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把帐算的太清楚,那样你我之间就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有所往来了。今日你欠我,明日我欠你,这样欠着欠着,大家就生死与共了,不是挺好吗?”
卫承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之后轻轻点头说道:“有道理,我记住了。”
“好,我先走了。”容昭看卫承眼神中闪烁着释然之色才放心的离去。
因为是在酒馆喝酒宿醉未归,所以容昭从镇南候府悄悄出来之后也没回睿王府,而是先回之前喝酒的酒馆,等天大亮了之后在高调的离开直接去国子监读书,这就是所谓的做戏要做足。
上午夫子讲《庄子》,原本这是容昭最喜欢的一位先贤,然而一夜没睡又连日操劳,加上夫子的讲书声是天然的催眠曲,容昭坐在课堂上不到一个钟的工夫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梦中都是厮杀的场景,像是飞云涧的那晚,又像是回到了现代看战争片,什么枪械弹药全都冒出来了,等一觉醒来容公子被这一场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梦中不小心说了什么,让旁边的同学起了疑心。
然而他擦了一把口水抬起头来,才发现左右早就没了人。然而却分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看。
“唔?”抬头看见坐在讲桌后面的赵沐时,容昭还以为自己的梦没醒。
“终于睡醒了。”赵沐淡淡的说道。
容昭很想把这当成是梦,然而这声音太真实,让他想继续睡都难。于是揉了揉眼睛,无奈的问:“王爷不是病着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赵沐勾起唇角轻笑,起身满满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还不错,知道本王原本病着。”
容昭这会儿是彻底的清醒了,他借着伸懒腰的工夫大致的思索了一下,作出一脸的歉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跟徐坚一起喝酒,喝到后半夜直接睡在酒馆了,没回去。”
“回不回去是你的自由。”赵沐说着,伸手拿过被容昭当枕头的书本,用帕子轻轻拂去上面的口水印子,反问:“不过本王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喜欢趴在这里睡觉?睡觉这种事不是躺在床上更舒服吗?”
容昭听了这话,立刻绷起一脸的正经,说道:“其实我是真心想听先生讲课的,只是这老先生讲课实在是太催眠啦!我使劲撑着不闭眼,但最后还是撑不住。若是换个讲课有点趣味的先生,我肯定不会睡。”
“是吗?”赵沐反问。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无趣了。”容昭愤愤道。
赵沐把书本工整的放在书桌上,轻声说道:“那好,下午本王替先生讲课,你试试看有趣还是无趣。”
“……啊?”容昭顿时长大了嘴巴。
“怎么,你觉得以本王的学识还做不了你们这些人的先生吗?”
“呃,不不不……”容昭忙摇头。
“那你为何如此惊讶。”
“我是说……王爷你不是病着么?还是赶紧的回去养着。身体才是根本啊!”容昭心说下午本公子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出去呢,哪有功夫坐在这里听你讲课!
“多谢你的关心,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心里有数。”赵沐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闲适的看着容昭急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便又开了口:“走吧,已经过了午时,再不去吃饭,饭菜都冷了。”
“你还要在这里吃饭?”容昭这回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放心,因为本王带了自己的厨子来,所以饭菜应该会合你的胃口。”赵沐一句话把容昭后面所有的借口都打消掉了。
没办法,盛情难却啊!容昭无奈的起身跟着赵沐往外走。
睿王爷的排场自然非同小可。宋嬷嬷臀上的杖伤还没好,然而睿王府并不只有宋嬷嬷一个人。二管家临行前被宋嬷嬷叫去反反复复叮嘱了数遍,一进国子监就放开了气场里外收拾,不但厨房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连学生们住的地方,玩耍的地方以及茅厕等所有地方都清理了一遍,所有可疑人等全部赶到外围去,本来国子监就属于礼部,大半算是萧家的地盘,这回可好,里外里当值的全都换上睿王府的人。
容昭随着赵沐一路走去自己住的房间,进门后看见小小的饭桌上精致多样的饭菜,自嘲的笑道:“本来我就风头无两,这回更是没有人敢招惹了。”
“本王来与不来,你都是这国子监里独一无二的人物儿。”赵沐丝毫没有愧疚感,转身去洗手,然后在主位上落座。
“说的也是。”容昭也不再多说,洗手后在赵沐对面坐下。
“吃吧。”赵沐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排骨放到容昭的碗里,“这莲藕小排是在府中炖好了带来的,所有用料都是府中特备的。”
“多谢。”容昭说着,拿起饭碗来开始啃肉骨头。
赵沐看容昭吃的痛快,心里压了好几天的话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容昭,我对你好,你是不是很反感?”
“嗤——我又不傻!”容昭笑了,抬头看着赵沐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对我好,我只有感激,没有反感。别说得本公子跟喂不熟的狼似的。”
赵沐轻轻地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