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虽然离着中秋节也没有几天了,但直晒下来的太阳,也还是像秋老虎一样。
为了统一行动,常凯主动请元瑞和李建平吃了顿午饭,跟他们一起的,当然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周楠。
与周楠坐在一起吃饭,元瑞和李建平都有一些局促,他们甚至很后悔和他们吃这顿饭。
可周楠毕竟是他们的导航啊,没有她这个老西凉带路,常凯他们几个甚至都找不到去哪才能买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即便有周楠在,他们到达南门街花卉半条街时,也差不多有一点了。
但这时间似乎也不算太晚,他们就算花40分钟买完东西,也还有20分钟座出租车回去。
毕竟,黎老师也不是个抠门的,他在接到常凯的申请之后主动要求他另写一份,给他增加了50块钱的预算。
常凯当时就是一阵脸红,这事办的,怎么觉得自己特小家子气呢?
不过,多50块钱也没什么不好,打车绰绰有余了!
反正不能一人拎着两个花盆挤公交车吧?
种花种草的人似乎都挺有闲情逸致的,反正很多店门都开着,就是找不着店主,看着这些店子都开门迎客的样子,常凯感觉这一片的确是很和谐。
可一想到上周见的南门街混混时,却忍不住心有余悸。
他们先是走入其中一家全面了,而后开始到另一家讨价还价,并开始选花、选瓶子,并开始填土种植。
整个过程,也就二十多分钟而已。
常凯看着一切就绪,便将从黎老师那申请到的250块钱给了元瑞,笑道,“弄完之后你们两就打车回去,剩多少钱回去给我!记得待会找老板要收据,下车时也别忘拿凭条,我和周楠随便逛逛,顺便看看哪里有卖卡片的!”
元瑞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了钱,毕竟只有六个花盆,他和李建平完全没问题。
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坐一辆出租车,总要比四人挤着更舒服吧?
常凯也正是不想和他们挤一辆车,才主动和周楠离开的。
离开他们之后,常凯和周楠便开始瞎逛起来,可才逛了三四个店面,他就听到一个店子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您在让一让呗,我真的特喜欢这一对花瓶,货与有缘人不是?”
看着常凯情不自禁地停下来,周楠忍不住问,“怎么了?”
“嘘,好像是我的初中老师。”常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放轻了脚步往店子里走去。
进店之后,常凯发现自己果然没听错,刚才说话的,的确是给他代过课的英语老师毛卫庄。
毛卫庄当年也就是刚高中毕业,最多不过20岁,但他当了一年代课老师之后就被别人刷下去了,后来就不知去了哪儿。
至于这家店子,里面摆的却是各种各样的花瓶,但这些花瓶和种盆景的小花瓶,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个吧,就是这个价了,你知道吧?我们这些货都是从景德镇过来的,光是运费就不少,这真不是淘宝上的那些货能够比的。”这是另一个粗犷的声音,不用猜也是店里的老板了。
听了店老板的话,毛老师立即拿出自己的钱包,边数钱边笑问道,“我知道,我知道。也真是看上了它们,我把身上的800块都给你了,怎么样?”
店老板顿时冷笑起来,“800?我刚才开价1500,你明明都答应了1200,现在你跟我说800?”
“但我身上真的只有800了,要不然我先拿走一个,过几天再来拿另一个?”
“800块拿走一个?”
“老板您真会说笑,当然是600块拿一个啊。”
“不行!我这花瓶是一对的,你拿走一个,我剩下那个怎么卖?要么你干脆一个都别买,要么就买一对儿!”店老板断言否决,又冷笑着说道,“你说你身上就800块?就这点钱也敢出来玩高雅?省省吧您呐!”
毛卫庄的确是看上了这一对瓶子,他的手头也的确是很紧,但泥人也有三分性不是?他听了店老板的话,顿时气得哆嗦起来,恨不得立即就要上前去揍他一顿,但掂量了自己的身板之后,他也就只能吐出一个字,“您......”
店老板针锋相对起来,他刚才就觉得毛卫庄特墨迹,哪想到陪他聊了半天,他现在就要走?所以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戾气,“我什么我?买不起就赶紧走吧!别特么妨碍老子做生意了!”
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常凯听到店老板的气话之后,也终于忍不住皱起眉来,质问道,“老板,这话太过了吧?”
店老板转过身,看着和周楠并肩站在一起的常凯,恶狠狠地问,“你谁啊?有你什么事!”
“你......”毛卫庄听着常凯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他们却有四五年未见了,后者这些年又是长生意的时候,哪里还认得出来?
常凯笑着对毛老师道,“毛老师,我是常凯啊,63班的常凯!”
店老板听了常凯的话,顿时又赶起毛老师来,“你们来这叙旧来了?当这是酒吧还是大排档了?赶紧给老子滚吧!”
“好吧,我过段花间再来。”毛卫庄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一个中型花瓶放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走过来拍了拍常凯的肩膀,“咱们几年没见了?走,老师请你吃饭去!”
常凯按住毛老师的说,仰头看向比自己还高几分的老板,似笑非笑地问道,“老板,你太过分了吧?我的老师只是没有带那么多钱,你就对他如此恶劣!你这还是坐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