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城。
一夜之间,筑起一坐冰城。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出乎预料,甚至连长尾景虎自己,也没想到佐佐成政有这样的思妙想。
在距离仅仅五十步的这两道城墙,两军开始了射击游戏对战。
弓箭有效!
这意味着可以利用城墙展开远程打击,这种方式虽然杀伤效率不高,但威慑力却是足够。
最重要的,乃是打击守城者的士气。
在北条城内人心惶惶、长尾军将领们志得意满的时候,佐佐成政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什么叫下流、什么叫无耻、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
一座冰城够了吗?
当然不够!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佐佐成政和直江景纲继续指挥长尾军一半的兵力白天睡觉,晚作业。
冰城筑起的晚,长尾景信在佐佐成政的建议下,沿用筑冰城的方法加高了冰城的城墙,使其达到了丈余的高度,具备了对北条城的优势。
同一个晚,从冰城开始向西,再折向北,筑起了一段数百米、能够容纳士兵战斗的冰墙!
次日晚,这道冰墙折而向东。
第三日晚,这道冰墙转向南面,与冰城东侧的城墙合龙。
数日之内,长尾军不仅筑起、加高了冰城,更筑起了包围整座北条城的城墙!
北条高广,已成瓮之鳖,插翅难飞。
从冰墙完成的那日开始,长尾军集了所有的弓箭手,向北条城发动远程大打击!
每天生活在箭雨之,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那是走路的时候箭落在脚下、躲在房屋里箭射进窗子的恐惧!
仅仅三日,北条城举起了白旗,龙套a奉高广的命令出城洽谈投降事宜。
没错是龙套a,那个在一开始劝谏北条高广笼城作战的家伙,竟然没在前面的野战战死,也算幸运。
龙套a来到冰城的城下,又叫开城门,一路战战兢兢地走向长尾军的本阵。
“罪臣龙套a,代罪主公高广求见景虎殿下!”
龙套a心怀忐忑地等候着,马看到了一个从本营出来的高大武士。
他想起这人了……这个是前些天跟北条高广大战n回合的佐佐成政!
“佐佐大人,幸会!”
龙套a恭敬地道。
“……我是殿下的传话筒,来这里是为了传达殿下对北条家的处置办法,你听好了。”
“纳尼?我是来求见景虎殿”
“你也配面见主公大人?”
成政粗暴地打断了龙套a的话。
“北条高广是主公的家臣,我也是主公的家臣,北条高广的地位与我相类,你不过是北条高广的家臣,我来传话已经很看得起你了,难道还配见主公大人?”
“这……”
龙套a哑口无言。
“听好了!北条家发动叛乱,本该灭族、没收封底,但主公念在北条高广昔日的功劳,决定开一面!”
“那么……多谢殿下,也多谢大人。”
龙套a听到“开一面”四个字,心头一喜,但他的感谢才刚刚说完,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北条景广已经元服了是……那省的麻烦了,主公对北条家的处置办法是……北条高广,切腹!家督由景广继承!”
犹如一道闷雷,龙套a的视野一黑……
然而,从冰城本丸里又走出来一个人直江景纲,景纲向龙套a表示,佐佐成政说的的确是真话,并没有欺骗他们什么的。
这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龙套a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北条城的。
在北条城天守阁望眼欲穿的北条高广见到龙套a平安归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但在看到龙套a那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之后,高广的心里一沉。
……这是要闹哪样?
“主公!臣下该死!”
“纳尼?主公不愿接受我的投降?”
“不是……景虎殿答应了。”
“这样啊……答应了好,那个女人的宽容你又不是不知道,差不多是申斥一顿,顶多没收点领地”
“主公!”
龙套a忽然大喊一声,打断了北条高广的美好意淫。
“主公!长尾景虎要求主公切腹!家督由景广公子继承!”
龙套a涕泪齐下,如丧考妣,“噗通”一声跪在了北条高广的面前。
“马萨卡……”
高广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以这种方式切腹,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一些?
要知道……豪族的叛乱在越后是家常便饭,为了这个让他切腹,长尾景虎那个娘们儿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37遍)……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长尾景虎……我北条高广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主公……”
哭完了的龙套a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北条高广的怨念。
“主公……请宣布家督的更迭……少主大人已经在了。”
北条高广叹了口气,低头走了天守阁。
在北条城的天守阁里,高广召集所有能排的号的家臣,向他们宣布了家督由嫡子景广继承,他立刻隐居。
随后,他在丰富多彩的目光注视下,下了天守,来到了本丸旁边的一处空地。
之所以是“丰富多彩的目光”,大概是因为有人想他死、有人想他活、有人巴不得他死、有人幸灾乐祸……反正越后北条家还是越后北条家,家臣还是家臣,变得只是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