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人成虎。
在霓虹很流行什么众什么众的,有国人众啦母衣众啦,西美浓三人众啦比良城十八人众之类的种种。
众多了,就有了众道。
而众道的巅峰,便是“小姓众”了。
多年以前,织田信长曾经组建了小姓众,在稻生合战之际与信长一同出阵冲锋,据说还立下了不菲的战功。
多年以后,佐佐成政也一下子叫来的三个小姓,自然也可称为是“小姓众”了。
小姓三人众本是乘坐商船从柏崎港跨海而来,目的,当然就是在此地与佐佐成政汇合。
但佐佐成政只叫了两个人过来,却来了三个,那么,问题来了。
此刻,佐佐成政正黑着脸坐在一张马扎上,冷着脸道:
“长亲!枉我一直称赞你做事稳重,怎么这次这么不着调,带了不相干的人过来?”
河田长亲见老板发火,连忙跪了下来:
“主公息怒!不是属下不劝阻,而是公主太任性啊……拦都拦不住。属下有罪,请主公责罚!”
“不给力!枉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的能力,怎么到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呢,废话不多说,一应钱粮文书、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归你管了,戴罪立功吧!”
“哈伊!”
河田长亲颇为识相,马上就接过了奉行的活儿,转头找土肥政繁商量忙活去了,佐佐成政三言两语间,已是确定了他钱粮奉行的职位,相当于此次偏师作战的后勤总长了。
长亲离开之后,佐佐成政恶狠狠地盯住了另一名少年,又恶狠狠地道:
“初音啊!我离开北条城之前怎么跟你讲的,还记得吗?”
“当然,您命令我孤身潜入越中,在松仓城等待您的消息。”
“你竟然还记得啊!”
佐佐成政佯作愤怒,
“你既然记得,为何不先去松仓城,反而跟着河田长亲一起乘船过来呢?你难道就不怕沉到海里喂鲨鱼?”
“搜累哇……公主大人他坚持要跟河田长亲一起过来,可长亲不通武艺,主公您又不让带护卫,所以……夫人这才命我随行,在路上保护长亲和公主大人。”
佐佐成政并非真正地愤怒于真田初音的失约,只是看到他们三人一同乘船而来,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放过你了!到我身边来,将功赎罪吧。”
佐佐成政哼哼唧唧地歪着脖子,挥了挥手,初音立刻乖巧地站起身来,到成政身后立着帮他揉肩捏背。
真田初音是去年冬天,由真田幸隆亲自送到北条城来当人质的,可佐佐成政却一直对初音呼来唤去,拿她当侍女使。
真田氏不过北信浓一个豪族国人众而已,初音自小生活困顿,并不以此为意,而作为佐佐成政的侍女,则是具备了与成政朝夕相处的条件……真田幸隆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高兴地胡子都翘起来了。
当然,幸隆胡子翘起来这件事,佐佐成政是不知道的,成政知道的,是真田初音真的很好用,不论干什么事情,都很能干,佐佐成政亦是非常喜欢这个很能干的“人质”。
可是此刻初音在成政身后低眉顺眼的模样,却惹恼了最后一个小姓。
也就是所谓的“织田信政”!
“织田信政大人,请你解释一下。”
见成政发话,“信政”并不如河田长亲那样紧张,也不像初音那般对成政毕恭毕敬,而是背着手,笑嘻嘻地贴了上来。
“成政萨玛,我过来越中你不开心嘛?”
“不开心,当然不开心!“
佐佐成政脸一横,声色俱厉地道:
“越中国正在打仗,你凑什么热闹,嫌命长吗?别以为你是织田信长的妹妹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织田市,听我的话,快快回越中去,今天就出发,我会派初音路上保护你。”
成政的话一开始是训斥,但越到后面,语气越缓,在真田初音看来,成政“训斥”到最后,话中竟有了些恳求的滋味。
这让一直以来力求攻略佐佐成政的真田初音很不是滋味。
阿市很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些天来已摸透了成政对自己的关心之后,阿市笃定成政的训斥不过是放放空炮,吓唬吓唬她而已。
所以她只是微笑着说:
“我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半年前在北条城外,佐佐成政那些恶毒的言辞深深伤害了她。
事后阿市也曾万念俱灰过,但细心的她很快就发现,佐佐成政暗地里对他的关注和照料,不仅没有因那次吵架而断绝,反而有所增加。
心思玲珑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佐佐成政是故意拒绝他的。
至于拒绝的原因,不一而足,阿市也猜不通透。
但在那之后,阿市就愈来愈多地靠近成政,言行举止也越发地“过分”,令佐佐成政无可奈何。
若是阿市未能识破成政的伪装还好说,可既然识破了,成政再怎么换着法地去骂她,也无济于事。
由此可见,在不要脸这一点上,阿市颇得佐佐成政的风范。
再加上临行之前,阿市从成政处得传了三式刀意,自身的武艺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凭空多了许多自信,终于忍不住诱惑,在绫姬面前撒泼打滚,才换来这个跟着河田长亲、真田初音二人来越中的机会。
此时佐佐成政的脸已经苦了下来,如丧考妣地哀求着:
“美女!女侠!姑奶奶,您回去好不好!”
阿市摇了摇头,又忽然一本正经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