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不是罪。
为恶****,不是罪。
唯有弱小,方是原罪。
佐佐成政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到肉里,痛的刺激感似乎能够麻痹他自责的神经,但就算是他用指甲把手掌刺出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佐佐成政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更明白的是,自己还是太弱,自己仍不够强!
从关东之役到川中岛之战,他的实力一天天强大,但仍未强大到不需要谋略的地步。
确切来说,关东之役取胜的关键,在于他倚势凌人,利用联军的强势逐步瓦解了北条氏的战心,而川中岛之战的关键,靠的是上杉姐神奇的第六感和凌晨下山的神来一笔。
尽管实力一步步提升,但佐佐成政仍未打过一场不需要谋略,只需强力碾压便能取胜的仗!
他自己,还有他麾下的军团,仍未强大到不需要谋略的地步。
尽管他在上杉家有着一手遮天的威权,但仍未到可以不管其他领主的意见,肆意妄为的程度。
这是这一切,正是他还不够强大,才导致这次的保护对象是他佐佐成政!
若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又何须忌惮同僚的眼光?若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又何须借势?
若他真的已经足够强大,便不需要再忌惮他人的意见,大张旗鼓地把上杉姐娶了,何必再这样偷偷摸摸。
佐佐成政伸开手掌,盯着掌心处挤压出的白印,再一次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这番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多谢你了,华梅!”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迈着大步走了出去,扔下李华梅一个人在房间里,华梅虽然料到成政可能会有过激的反应,却从没想到佐佐成政回直接离开!
“你去哪儿?”
“春日山!”
李华梅稍有错愕,心中惊讶于佐佐成政这么快就解开了心结,听着成政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华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
“好歹是快两年没见面,竟然这么快就走了,真没情调。”
三天之后,佐佐成政来到柏崎港。
如今柏崎港的生意有专门的奉行打理,早就不需要成政亲自来过问,他此番前来,却是因了李华梅的邀请。
李华梅找人带话说,给他带了份大礼,这让佐佐成政好奇得很。
华梅的见识和眼光自然是一等一的,被她视作大礼的,不知该会是什么?
在李家商馆的后院会客厅内,李华梅早让厨子做了一桌子地道的中国菜,佐佐成政还未迈进大门就闻到飘得老远的香味,不由食指大动。
中国人向来有在饭桌上谈事情的习惯,华梅也不例外,更何况她和成政老乡见老乡,在异国相会,家乡的习俗便显得格外亲切。
成政今日是孤身前来,华梅这边却没有带上女海盗阿芝莎,只是随侍着一个唤作宋乙凤的少女,她身后另一侧是一名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扁唇阔口,颧骨高,有着典型的北方人特征,当然是大陆的北方而非日本陆奥。
见那中年人脚步虚浮,手脚也没什么力道,成政心里有些好奇。
李华梅带着这么一个废柴干什么,还是如此私人的场合,这个男人难道是她新找的姘头?她疯了还是日狗了?
打了个招呼之后,两边分宾主落座,自有宋乙凤为三人斟酒。
今次的菜肴虽然丰盛,但酒杯却是用的粗短的玻璃杯,佐佐成政自然是对这种杯子很熟悉,这不就是所谓的威士忌杯嘛!
华梅难道要请自己喝洋酒?
成政往宋乙凤一瞅,看见她手里捧着的果然是个装满深琥珀色的酒液。
成政眉头一挑,他还从未见过李华梅喝洋酒,而且自己来到日本多年,也是很久没唱过欧洲人酿造的烈酒了。
宋乙凤为三人倒了酒,便规矩地立在华梅的身后,成政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还有什么动作,不禁有些愠怒:
“冰块呢?这种酒你难道让我干喝?”
宋乙凤如惊弓之鸟般望向华梅,见到华梅点了点头,她才快步离开,过了会儿才提这个竹筒,用勺子舀了些碎冰给成政添上。
李华梅端起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嘴角有了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
“没想到成政大人习惯加冰块,只是大夏天的,冰块炮制不易,我这里也并无球冰,就勉强用碎冰凑合吧。”
成政凑近了鼻子嗅了一嗅,才点点头道:
“不错不错,是单一麦,我很喜欢。”
李华梅的美目中终于露出惊诧的表情:
“想不到成政大人未出泥轰,对欧罗巴的烈酒倒是如此熟悉。”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可惜我个人还是更喜欢白兰地和白啤酒,不过你这里也没有就是了,单一麦就单一麦,凑合喝吧。”
佐佐成政毫不谦虚地回了一句。
两人你来我往地酒界术语让旁边那个中年胖子目瞪口呆,这尼玛多是什么啊?
为什么喝这个酒要加冰?还尼玛的球冰?什么是单一麦?白兰地和白啤酒是什么玩意儿?
无形装逼最致命啊!李老板和这个泥轰人到底是搞什么鬼!
他在一旁腹诽不已,气闷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顿时被威士忌冲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佐佐成政被他这幅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这让胖子更觉尴尬,但在这时,佐佐成政突然问道:
“你说要给我一份大礼,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究竟什么东西才能被你视作大礼。这个家伙今天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