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率领着两千越后军冲向武田军右翼的时候,蔷薇骑士们已经重新插了指标旗、竖起了巨大的狼头马印,但饭富昌景和饭富虎昌的注意力都被小幡赤备所吸引,因此无暇顾及。
哪知等到他们发现时,却为时已晚。
蔷薇骑士们的鲜红指标旗也许并不足以让他们震撼,但蔷薇骑士的队伍竖起的巨大狼头马印,却让饭富兄弟两人如临大敌。
不……不是如临大敌,而是大敌已经来了!
号称是“北陆孤狼”的男人,全天下只有一个,是佐佐成政!
用巨大的蓝色蝴蝶做家纹,用巨大的狼头做马印的男人,也只有一个,是佐佐成政!
怪不得虎昌没有在开战之前看到越后军的踪影,原来他们是故意隐藏起来,只为了等待武田赤备出动的机会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越后军能否做得了这个黄雀,不知蔷薇骑士能否捕得下武田赤备这一只巨大的螳螂?
饭富虎昌以为佐佐成政预定的“螳螂”是武田赤备,这是他从戎数十年来,犯下的唯一错误,而为了这一个错误,他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两千越后士兵,以蔷薇骑士和近百名骑马武士打头,仅两千人的足轻紧随其后。
在越后军的身后,则是数量更为庞大的野豪族联军。
斋藤朝信和长野业盛指挥着豪族们的军队,顺着越后军冲出的口子押了全部兵力!
饭富昌景苦苦维持的包围圈瞬间被战力强大的越后军击破,他急得用马鞭猛抽了一记大腿,不再理会被困在正央的那几十个野赤备的骑马武士,试图稳住足轻们的恐惧情绪。
骑马队的冲锋本来是容易令足轻们产生恐惧的东西。
除此以外,显而易见的兵力碾压也足以催生足轻们的畏战情绪。
可现在……佐佐成政一出手,立刻把这两招全都使了出来,武田家的足轻们算是以坚韧不拔、耐苦战而闻名东国,又怎么抵得过出身雪国的越后足轻?
更何况他们已持续战斗超过一个时辰,可以说是到了强弩之末。
饭富虎昌也立刻反应过来,与他的弟弟不同,他并不理会整个右翼的大势,反而专注于歼灭被围困在央的这几十个小幡赤备的骑马武士。
小幡赤备、武田赤备较类似,都是一个骑马武士,配以3到5名足轻,而不是纯纯的骑马队。
只要将小幡赤备的骑马武士全部歼灭,等于摧毁了小幡赤备的坚力量,那剩下的四百个足轻不论怎么挣扎,也再不能掀起什么浪花。
“全员!随我杀敌!”
小幡信贞的用兵见识显然不如饭富兄弟两个,但杀红了眼的他和身后的三百余足轻们,为了给小幡家的家督小幡宪重复仇,已是不顾一切地向武田赤备发起了冲锋。
他们满怀着为主君复仇、与主君一同赴死的情感,几乎是以命搏命般地屠杀着战力在自己之的武田赤备,轻伤不下火线,重伤者更是以身为饵,为了身后的伙伴们一次次地冲向武田赤备的枪口刀下。
在这种搏命战法的作用下,小幡赤备的士兵们一茬又一茬地倒下来,但他们离武田赤备统帅饭富虎昌的距离亦愈来愈近!
哀兵必胜!
同样深知这一点的佐佐成政和甘糟景持,正率领蔷薇骑士为主的骑马队和坚韧勇敢的越后足轻,穿透一层层的武田军,向战场的央快速接近,向小幡赤备、武田赤备和饭富兄弟快速逼近!
蔷薇骑士历经大半年的艰苦训练之后,终于在野迎来了初战。
而他们的对手,是以坚韧和苦战闻名东国的甲斐足轻和将在日后名扬天下的武田赤备!
“不是胜利,是更完美的胜利!”
在佐佐成政的怒吼声,前田庆次手执朱枪,带着枪组的二十骑冲在了最前面!
“齐射!”
小笠原贞庆厉声呼喝,他和他身边的三十骑同时拈弓搭箭,仰天射出了一波羽箭!
咻咻咻咻!
羽箭落在了小幡信贞身前的武田足轻阵,射到了一片手执三间长枪,排成紧密阵列的武田足轻……他们刚刚举起了长枪,正要往小幡赤备身拍下,却再也来不及了。
见到终于有援军来,看旗帜竟然还是越后军,小幡信贞又惊又喜,立刻带人冲进了武田足轻阵列的缺口之。
“胜利,或是更完美的胜利!”
蔷薇骑士为首的越后士兵们齐声呼吼,百人用命,千人横行,越后军的呼喊马传到了饭富兄弟和武田赤备的耳,也穿透层层阵势,传到了武田军军的武田义信耳。
在看到那个巨大的狼头马印时,义信还有所疑惑,不知道这是谁的旗帜,但在听到越后军狂妄至极的呼喊时,他顿时醒悟过来。
是越后军,是佐佐成政!
是他是他是他!号称北陆孤狼,用狼头做马印的人,必定是佐佐成政无疑!
“西马塔!”
义信猛地将采配砸在了大腿,藉由大腿传来的痛感,在千军万马厮杀的嘈杂声响,他顿时想到了十数种可能……其更包含了最坏的一种。
“老师有危险!”
义信正要出动军去救援饭富虎昌,从后军却跑来一骑快马。
——原来是内藤昌丰派来的使者。
“内藤大人说,此刻两军胶着,请世子以大局为重!”
“大局你个八嘎!”
义信猛地挥起马鞭抽在使者的脸,顿时抽出一条鲜红的血槽。
骑马武士被从马背打落,敢怒却不敢言,只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