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把阿谨带走!”
调查的还真是事无巨细,阿谨二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平白叫人听着起腻,罗琦索性闭上眼,不愿意再看她。
归德县主轻哼,“没良心的,阿谨也是自作多情,还怕某些人太思念他耽搁了终生,搞了一场假死。”
这话宛若惊雷,一下子让罗琦瞪大了眼,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好承认不承认的了,归德县主认准了她是谁也都无所谓,可是,归德为什么会知道阿谨假死?!
不是真死,是假死!!
罗琦剧烈的挣扎,急迫之色让坐在美人榻上自哀自怨的归德县主挑起眉,“原来你没有忘了他,那你还和苏家的小九打的火热,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克妻命呢,害得我差点以为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罗琦唔唔的想说话,阿四正待加大力度,归德县主却是一抬下巴,“行了,阿四你放开她吧。”
阿四立刻松手,罗琦一得自由便冲向坐着的归德县主,几乎是把她扑倒在了美人榻上,“阿谨在哪里?!”
“哎呦,你弄痛人家了,又不是男人,这么热情也没用啊~”
阿四第一时间下意识要出手,被归德县主一个眼神制止,微微犹豫,便无声的退出去守好门户。
“我问你,阿谨在哪里?!”罗琦心底压抑着的情感冲破了理智,她掐住了归德县主白皙修长的脖子,“告诉我,他在哪里?!”
一双细腻白皙的手攀上了罗琦紧紧掐住脖颈的手,用力掰扯着,归德县主没想到罗琦会对她下杀手,阿四不在,她被掐的没法说话,只觉得眼前渐渐泛白,可罗琦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的大了。
修的细长的指甲在挣扎中折断了数根,归德县主即将迷失之际,最后的力气,带着斜刺得指甲深深的刺进罗琦细嫩的皮肤中。
刺痛,让眼睛泛红的罗琦微微清醒了一丝,手中的力道一下子松了许多,突然吸到了空气的归德县主,再次挣扎起来,罗琦才恍惚过来,一下子撒开手,翻坐在地上的厚长毛地毯上。
“咳!咳咳!!”
归德县主剧烈的咳嗽着,贪婪的呼吸着,也从美人榻上挣扎着坐起来,“咳……你还真想掐死……我……”
“他在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罗琦冷冷的看着她,归德县主慢慢平复下来,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襟,“还能怎么样,一个傀儡,过的好与不好就看他有没有价值,你想见他吗?”
“你和阿谨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归德县主的手顿了一顿,“都是傀儡罢了。”
傀儡?
归德县主站起身来理顺襦裙,眼角的余光扫向思索的罗琦,不动声色的感慨,“不过,他可没有我幸运,我可是个美丽又有用的傀儡,而没有用的傀儡下场……”
罗琦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归德县主抬起头来郑重的看着她,“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那种下场,就当他已经死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
“他犯了错,”归德县主在罗琦身边席地而坐,“组织下的是死命令,凡是跟他有关的一切都要被抹平,你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应该再活在世上,你没死,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作为暗子的价值。”
罗琦突然间联想到了王东海纵火烧了井巷子的事,又想起来赵家的那一把火和宝瓶的话这两件事背后都有一个神秘势力,“赵家也是你们的人?!”
归德县主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原来……罗琦终于把许多事情连了起来,难怪,她和贺家在一起的时候,赵光连的目光就会跟过来,原来,临别时那天,赵光连带来的消息也不是对她说,而是告诉贺家?
她又想起来,对簿公堂那天,贺姨的反常也是在看见赵光连以后。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收尸的是我的人,我对阿谨心里面住的那个人太好奇了,就命信得过的人悄悄调查你的生平,顺着苏家这一条线开始挖,没想到,我发现你简直就是个宝贝。”
“你是来杀我的……”
“不,我是来帮阿谨的,”归德县主侧脸看着罗琦的侧颜,“你既然没死,就应该伸手拉一把,他沉浸在回忆中,整日自言自语,你不心疼吗?”
“我要见他!”
“可以,但不是现在,”归德县主站起身,“我不管你是谁,把太子拉下位,我就让你看见他!”
把太子拉下马?!
罗琦闻言讥笑,“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能把太子殿下拉下马!你的组织说话也太轻率了吧。”
“你可以!你不是一般人,我看的出来。”
归德县主说的斩钉截铁,她眯眼看着罗琦,“我相信我的直觉,并且你还活着的事情,只有我、阿四和阿谨知道,但是,瞒不了多久了,到时候组织查出来,与其看到阿谨那样的下场,还不如你早作打算。”
“只要你有价值,他自然就会跟着有价值!”看着沉默不语的罗琦,归德县主站起身来,拍拍罗琦的肩膀。
“四妹?!”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祭和余钱的声音,显然,他们被阿四拦了下来,归德县主推开房门之前,回过头来突然问道,“你和舒夫人什么关系?”
罗琦拒绝再同她说话,归德县主见再难有什么收获,拉开房门,自有婢女捧着的火狐裘来为她穿戴。
祭等人看到罗琦随后跟着出来,松了一口气,归德县主告辞,可她的话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