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到这个,小土豆也严肃起来,“昨天傍晚有人接触过我,我没搭茬,让小董带人跟过去了,跟了没多久就丢了。”
他们这些孩子,城市的大街小巷就像他们的家一样,能在短时间内甩掉精明的小董,这更加证明来人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小土豆也更加忌惮。
“既然他没达成目的,肯定还会来。安安,我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再着急找太婆,再渴望带周小安离开这里,他如野兽一般敏锐的警觉也不会放松分毫。
正因为太重视安安和太婆,他行事起来才会更加小心。
实际上他说带安安去找太婆,一半是他怀念太婆在时他们一起的那段生活,一半也是在用太婆说服安安跟他走。
只要能离开这里,去不去找太婆都好。
即使不能跟沈阅海完全断绝关系,能到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他们的生活不用事事都掌控在他手里,他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小土豆这样保证了,周小安知道他的能力,也非常相信他,“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我们俩商量好了再去办。”
她也非常认同小土豆的猜测,这个人可能是冲她来的,否则不会守在医院附近接触小土豆。如果真的是潘明远,那就要更加谨慎。
说完太婆的事,小土豆有些小心地问周小安,“安安,我能去找打你的人吗?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们,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跟安安保证过,他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人命,即使杀那些人一万次也不能解恨,他也会忍住。可出口气总是可以的吧?
周小安也咽不下这口气,但她是家长,总不能教唆小孩一切事情都用暴力解决,“小土豆,你说小叔厉不厉害?他是不是也跟我们一样生气?小叔为什么没直接挖个坑把他们都埋了?他要是想这么做,肯定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对吧?”
小土豆知道周小安要说什么,“可是,安安,我不是小叔,我做不到他那样,我也不想做他。”
这小孩儿个子长得太快,脸瘦得几乎要直追周小安,眼睛显得又黑又大,微微抬起眼睛望过来,让周小安想摸摸他的头顶。
他肯定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最能让周小安心软,难得放下老气横秋小老头的样子,竟然学会了开玩笑哄人,“安安,你身边有一个小叔就够了,要两个管东管西的你肯定受不了!”
周小安被他逗笑,笑完又认真看他,“小土豆,不要跟小叔闹别扭,他是为了我们好。也许他的方法有些简单粗暴,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在哪里?”
小土豆被她问得一愣,周小安等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没有小叔的庇护,凭你和建新还有小全对沛州干部家属做得那些事,现在肯定已经被抓起来了。我病得于老都放弃了,只有小叔坚持要救我,否则我也早死了,我们就永远没机会再这样说话了,对不对?”
小土豆听不得她这样说,轻轻握住她的手,嘴抖了抖没忍住,还是落下好大一滴泪,“安安……”
周小安也红了眼圈儿,“你能回来我真的好高兴,你不能只记得小叔把你送走,你也要记得是谁让我们还有机会相聚。”
小土豆重重点头,“安安,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跟小叔相处。”可还是不松口,依然没有放弃带她走的打算。
但暂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土豆答应了不伤人命,那就肯定不会越界,周小安安心养病,却不知道不伤人命又让人痛苦不堪的方法有很多,多到她永远都想象不到。
当天下午刚从派出所被放出来的沈荷花和王老太就消失了。等他们醒过来,已经被绑在了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
小土豆,不,这个人不是周小安身边那个脾气倔强执拗寡言却单纯可爱的小土豆,站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董佑安,是让无数人闻之色变的刚六子。
董佑安在阴暗的光线下摆弄着几把匕首,语调平静地问沈荷花,“用哪只手打的人?”在她面前提起周小安的名字都觉得是一种玷污。
沈荷花吓得大叫救命,可空荡荡的防空洞里只有她不成人声的回音,门口守着的两名少年一动不动,看他们的目光像在看一堆让人厌恶的垃圾。
董佑安听她叫了两句,慢慢走近她,手上的匕首忽然一甩,狠狠扎进了她的腿里。
沈荷花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
一声又一声,由强变弱,最后只剩下嘶哑的啊啊声。
直到她只剩下大声**,董佑安抬起脚,把那把匕首又往里踢了一脚,沈荷花又是一阵杀猪一样的大叫。
四、五次过后,沈荷花腿上插了三把匕首,人已经死猪一样,踢一脚匕首大声**几声,根本叫不出来了。
董佑安这才又问了一句,“用哪只手打的人?”
沈荷花惊恐得只会徒劳无功地挣扎躲避,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
董佑安无所谓,“你不说,那就两只手一起来。”
说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迅速抬手,干脆利落地将她的两只手用匕首钉在了木板上。
沈荷花又是一阵不成人声的嘶叫,身体被几把匕首钉在身后的木板上,每抽搐挣扎一下都是酷刑。
董佑安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非常不满意对她这种程度的折磨,但又不得不就此罢手,非常遗憾的样子。
王老太太已经吓得尿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