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沈兄对这武功之事如此好奇,实在是出人意料。”一个书生,尤其是沈安这种有些才气的书生,关注武功确实让人好奇。
“呵呵,姜兄多半已是见惯了杨护卫这样的高手随意施展武功,自然兴趣乏然。”沈安笑了笑,不过他心中却是在想,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存在类似于易筋经,降龙十八掌这样的武功秘籍,如果有,一定要想办法搞到一本。
“也没见过多少厮杀,实际上,我更想去北边见识一下战场上的厮杀。”姜英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沈兄的那首破阵子实在是让我热血沸腾不已啊,这江南一派盛世的景象,殊不知我大姜早已是内忧外患。”
姜英杰喃喃间,竟然随着丝竹之声念起破阵子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少顷过后,念完诗词的姜英杰看向沈安,无奈一笑:“失态了,呵呵。”
“无妨,姜兄似乎对于这国家大事分外关心?”沈安摇了摇头,示意无伤大雅。
姜英杰抬头看了一眼沈安,反问道:“沈兄以为我大姜因何如此颓弱?”
沈安给他总是有一种让他难以看透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竟然询问沈安这种事情。
“呃”沈安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问这样的问题,由此更加可以推测,这个姜英杰身份怕是不简单,那可就不能乱议论什么国事了,稍不注意,那是要杀头的。
“在下一介书生,哪里什么国家大事,写写诗作作词还行,嗯,还能卖蛋糕。”
姜英杰闻言立马变得一脸严肃,沉声说道:“沈兄,不必顾虑太多,今日之事,姜英杰绝不外传,若是沈兄有何见解,还请直言。”
“姜兄为何一口就咬定我对这国事有所了解呢……”沈安苦笑,早知道,还不如不来呢。
“直觉,沈兄有如此诗才,文采斐然,在国事之上想必有独特的见解。”姜英杰淡淡说道,较之前的热情简直判若两人。
“那么,沈兄以为我大姜因何国弱?”
沈安看了看窗外,随后说道:“我以为,我大姜朝并不弱!相反,却很强。”
“胡说八道!姜朝的形势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姜英杰明显失望,果然只是书生之见。
“呵”沈安笑了笑,“我大姜人口富裕,各种行业更是发达,丝毫不弱,姜兄问我因何国弱?”
“原因看似复杂,其实简单。”沈安盯着姜英杰,一字一句地说道,“君王治理天下的方法有误,国内民不聊生,人心涣散,没有凝聚力。”
姜英杰拿着酒杯的指关节发白,显然在竭力克制某种情绪。
沈安见此,心中一凛,果然,他猜到姜英杰的身份不简单,如此看来,姜英杰怕是和皇室有关联,再加上这姜姓以及这年龄。沈安大概猜到了姜英杰的身份,应该是某位皇子。
这一番推测出来,沈安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惊,自己面前坐着的,竟然是一个大姜皇子!这样一来,这话便更是不能乱说了。
“啊哈,那啥,姜兄不要在意,刚才那番话不过是酒后胡言罢了,不要在意……”虽然猜出了姜英杰的身份,沈安却不能点破,不知者无罪嘛,一旦点破,那就相当尴尬了。
姜英杰平复了一会儿心情,缓缓说道:“既是酒后胡言,那么沈兄大可说得仔细一点。”他倒想要看看沈安能说出什么,或许沈安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沈安这时是骑虎难下啊,他想要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谈一些自己的见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下心一横,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
“好吧,姜兄也知道我大姜现在的状况,北边鞑靼不断和我大姜冲突,沿海一带更是有倭寇作乱,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国内的情况。”
“天灾人祸,让无数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食不果腹,而朝廷又鲜有治理良策,即使赈灾,那赈灾的银两又有多少能到达老百姓手里。如此,他们只能是等着饿死,横竖都是死,那这帮老百姓为了生存便会造反起义……”
“说起来,朝廷的许多兵力都被用来镇压这起义了……算了,不说了。”看着姜英杰阴沉的面孔,沈安果断住口,言多必失啊。
“那沈兄认为该如何对付这帮起义的农民?”
“嗯……势力较弱的宜招安,不宜镇压。”
“那势力强盛的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强大的起义军不好对付,太复杂了……”
“啪!”姜英杰重重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一脸威严地看着沈安,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实在是太大胆了,这不是说他姜朝要亡么?
片刻后,姜英杰长长舒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沈兄包涵,又失态了……”
沈安努了努嘴,这姜英杰的性格实在变幻无常,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再言语,皆是埋头喝酒,沈安见姜英杰一副有事思考的样子,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去。
……
屋内,李明珠细细地记着账:“一百两,两百两……八百两,八百三十六两。”
小荷抱着一大把银子傻笑着,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沈安推开门的时候两人竟然没有发现,直到沈安故意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啊!姑爷,你吓死小荷了,小荷还以为有贼人入室抢劫呢。”小荷不断地拍打着胸口,气鼓鼓的样子,要知道刚才他可是果断把银子抱住的。
“相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