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漠婚后每日被千雪缠的不得片刻清净,哪里还顾得上远信,远信则悄悄在袁辰宫中勤奋习武,匆匆几日过后,已到了离开北都的日子。
远信带着二公主,连漠带着千雪准备离开,国君派出一批人马给千雪送嫁,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南出发。
袁辰悄悄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离开,满目孤独。我离开,会是何年何月?
袁辰痛苦的闭了眼,吐出一口鲜血,随侍的人慌张的上前扶住他,大叫着国师。
袁辰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冰床上,身下铺满了宝和明珠,他的嘴唇被冻的发紫,是苍白的全身上下唯一能体现出气血的地方,他痛苦的皱着眉,寒毛一根根立起来,显示他也只是个凡人,也是能感受出冷暖的凡夫俗子。
国君在床边在站着,屋内再无旁人。
袁辰睁开眼,虚弱的叫,“陛下。”
“国师醒了。”国君叹一口气,“七情六欲最能激动心血,国师又动情了。”
袁辰目光涣散,有气无力的说,“我想我可能,真的做不到。”
国君坚定的对他说,“不,你身为我的国师,盖世之才,我不相信这点事就能难住你。”
袁辰绝望而哀伤的闭上眼,放松了身体,让宝和明珠的寒气侵入肌肤,汇聚心脉。
远信一路上闷闷不乐,没了平日的欢快,连漠被千雪拉住不放,坐在马车里,二公主则在随后的一辆车里,远信躲的清净,自己埋头想事情。
他在想和袁辰的对话,闽南王不知他是北国国师,那闽南王知道他还活着吗?他中毒之后回了闽南,而为什么又去了北国?
闽南据北国万里之遥,他在命不久矣的时候,如果不是北国有能救他性命之物,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奔赴北国。他在北国活了下来,就更证明了他来北国是为了解毒。
而解了毒之后,他为什么没有离开北国,毒并没有完全解除?受制于人?还是有其他原因?而他留在北国担任国师,是拿解药的交换条件?这其中必然有个年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苟且偷生之辈,不会甘于一直受制于人。三年?五年?
他为什么没有和遇安一起,他和遇安冲破重重阻碍才走到一起,为什么要丢下遇安一个人来?他对北国的解药并没有信心?他不愿遇安跟他一起冒险?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远信敲敲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袁辰什么都不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暗自担忧。
到达边关小镇,程征和锦风已经带人在等了,因为远信在信中提过连漠,程征也没有惊讶。
只是看到二公主的时候,仍然有些失神,这是一张两年未见过的脸庞,跟一临十分相像,只是更清瘦,更苍白,相比一临的端庄,一姗的温婉,她则夺了几分清丽柔弱。
程征想起从江南接一姗回宫的事,心有顾忌,草草见礼,不敢近前。
远信看在眼里,上前引领几人进了客栈,一行人在小镇上安顿下来,歇息调整。
翌日,两队人分道扬镳,两名女子依依惜别,千雪热泪满眶拉住二公主的手,“玉姐姐,你要保重自己。”
“你也是。”二公主轻声嘱咐,两人各自上了马车。
程征对连漠致谢,连漠摆手组阻止了他客套的说辞,“客气什么,叫声表哥就好了。”
程征不悦,冷言拉开两人距离,“你救二公主有功,我回去自会向皇上禀明,至于其他,休要多言。”
连漠豪爽一笑,“小家子气。行了你们走吧。”
程征上马,回首对他抱拳道,“就此别过。”
远信坏笑着道别,“表哥一路保重,新婚燕尔,路上不用太着急,留点力气哦。”
连漠叹口气鄙夷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要是会吐象牙我早发财了,”远信乐呵呵的上前,“表哥叹什么气啊,抱得美人归,又有丰厚的陪嫁,求之不得的好事。”
连漠拉着远信向前走了几句,背着千雪,小声说,“我怕我父王把我活剥了。”
远信撇嘴道,“带回去一个女人而已,不至于吧。”
连漠若有所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带回去的第三十六个女人。”
“我x!”远信忍不住感叹,“表哥,看不出来你深藏不露啊。”
连漠颇为无奈,“有牧民献的,有大臣送的,有和亲的,有母后选的……总之,我女人很多……”
远信暗自愧疚的回头望了一眼千雪的马车,原以为促成她嫁给连漠是好事,现在看来,福祸不知,远信一本正经的嘱咐道,“千雪她单纯善良,希望表哥日后对她多加照顾。”
连漠点头,“我会的。”
远信听他坚定的语气,放下心来,拍上连漠的肩膀劝道,“表哥保重身体,别玩太猛了。”
连漠扬起手作势要打他,远信疾步上马离开,大喊道,“表哥再见,表嫂再见,祝二位新婚快乐啊,早生贵子!”
程征和远信舟车劳顿十多天,终于到达京界,此时春和景明,草长莺飞,远信深呼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阳光普照之下的京城,灿烂华美,“梦涵,我回来了。”
皇上已经派了一小队人马在京郊迎接,护送到京郊行宫。同样是一辆马车远道而来,同样是御林军相迎,同样是京郊行宫,眼前的一切都跟两年前太像太像,程征不由得伤感起来。
行宫内,太医滴血验亲,证明是真的二公主无疑,皇上激动的把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