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楼曦月醒来，已经是日暮西垂了。推开房门，火红的夕阳渲染了半边天。
院子的凉亭里，两道身影端坐在那里。
一如翠竹清逸，一如彼岸冷艳。
两人执棋对奕，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一方棋盘上论个输赢胜负。
楼曦月跺步走了过去，下棋对奕，亦是她少有的爱好之一。
黑白两子，一方棋盘。
纵横十九道，千古无重局。
观棋不语真君子，棋品如人品。
楼曦月静坐在一旁观棋，看着朝华和紫重寂两人对奕。
棋盘上黑白两色分明，个占据一方势力，就如两方兵马相互厮杀。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一局，直至日暮，夜色泛黑，才结束。
平局！
楼曦月见他们没有再来一局的打算，就分别给他们两人添上茶水。
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楼曦月斟的茶水，朝华轻轻呡了一口，看起来心情似乎颇好。
他放下茶盏问道，“月儿觉得我和紫重寂这一局，下的如何？”
他这样一问，紫重寂也抬头看着楼曦月。
他也想知道楼曦月的看法。
只是楼曦月嘴角微微一抽。
月儿！
叫的还真是顺口，她可不觉得他们之间有这么亲昵。
“月儿？”见楼曦月半天不说话，紫重寂也学着朝华的叫法，叫着楼曦月。他觉得很好听。
“呃……”楼曦月微微一愣。
这两人是怎么了？朝华是把紫重寂带坏了吗？学着他那样“油嘴滑舌”的模样。
楼曦月微微回神。
“你们两人，棋艺相差无几，但是棋品都是上佳的。”楼曦月微微一笑，指了指棋盘，“黑棋，白棋，实力相当，势均力敌。谁也很难胜了对方，若想赢，且赢的正大光明，大概只有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紫重寂着朝华，问着楼曦月。
自打几万年前，在和朝华比武的时候，输给了朝华，便把朝华列入了唯一的对手名单。
时时刻刻都想找个机会赢回来。
起初，他本是不喜欢下棋的。见这黑白两色的小石子，就觉得索然无味。
可是，他听说朝华极喜欢下棋之后，便耐着性子去学了下棋。
想着，就是术法输给朝华一招半式，别的地方也要赢了他，找回面子来。
他准备了几万年，却不想，今日这一盘棋，却下成了平局。
楼曦月看着紫重寂和朝华，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不同寻常的相处方式，莫名觉得有些……暧昧！
朝华明明很反感她和紫重寂在一起，他自己却和紫重寂走的很近。
这两个人，似敌似友，又似知己……
楼曦月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在想什么呢？”朝华淡淡的问道。
那声音，不似平日的温和，反而多了一股子严肃的味道。
楼曦月一惊，猛的被拉回神！
她怎么忘了朝华会读心术的事情呢！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了……
“呵呵呵呵……没什么啊！”楼曦月打着哈哈，笑着摇了摇头。“能想些什么，不就是你们这盘棋吗！如果有一方非要相赢，唯一的方法不过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罢了！这样的方式，太极端了……”
紫重寂眼眸一沉。
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和朝华之间，并非是不能赢。只是正如楼曦月所说那样。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样的方式，太极端了……
“只是一盘棋罢了，倒不至于拼个你死我活的。紫重寂，你说是吧？”朝华一笑置之，似乎看出来紫重寂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长开口问道。
紫重寂身体微微一侧，右手往石桌上一放，支着头。端着茶盏的左手微微摇晃了一两圈，茶已经不多了。
不过似乎把茶当成酒了。
然后他很随意的一伸手，把茶盏向楼曦月面前一递。
这个动作，好像他已经做过千万遍，非常熟练自然。
而楼曦月拿起拿起一旁茶壶，替紫重寂斟满茶水。
然而当她放下茶壶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紫重寂这幅模样，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还似乎是把她当他家侍女使唤了吧！然而她还很蠢的当了一次侍女！
楼曦月嘴角一抽。
这个紫重寂……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我们……随时，都可以成为敌人……”紫重寂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很浅的笑，看着朝华，不急不余的说道。
“是敌是友，不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吗！只要你一日不闯太古……”轩辕境。说道此处，朝华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有些事情，楼曦月不知道，那是为她好。“我们就一日不是敌人。”
紫重寂抬眼看了朝华一眼。太古轩辕境，他也是数万年前无意间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没有无聊到要去闯太古轩辕境。
又或者说，他还没有称霸六界的野心！
却没想到这一次紫重寂却是看着楼曦月摇了摇头。
樱红的唇，轻轻掀动，突出两个紫来。“不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将茶盏缓缓送去嘴边。
楼曦月微微一愣。
不会！
紫重寂这是什么意思，他和朝华不会成为敌人，难道还回是因为她不成？
那若是，某一天，他们两个却因为她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