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姑姑安慰道:“仅凭两个美人,确实不能就肯定是湘妃图啊。王夫人冷静一下。”
朱璺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冷凝着嫡母郭夫人,看她还要说什么。
“郭夫人,你觉得画有何不妥?”当着众人之面,不叫嫡母母亲反而改称郭夫人,众人都道此女子没有世家姑娘应有的仪态规矩。
是个难调教的。
不过也有几个同情她的人,敬佩小小庶女不畏嫡母的胆识,只听她道:“乡主,你是如何断定我画的是湘妃图。”
突然被这么问,朱璧有点结巴道:“你画的两个美人并肩,一个是王夫人,另一个模样很像你。你的意思不是想和王夫人并肩吗?”
一语未了,王夫人面色很难看。
朱璺盯着朱璧心虚的脸色,又问道:“乡主,又是如何断定另一个是我?”
是啊!没名没姓,况且那美人穿着打扮和朱璺完全不同,若真是她自己,岂不会画个标记,就像画上另一个美人发髻有王夫人独有的珠钗。
朱璧原本也没细看,不过是听她母亲说的。
郭夫人当初看到朱璺准备送这幅画时,心有异样,只是不说。
后来晚宴上老夫人剁了刘大娘的手,仗责春香等四名婢女,郭夫人把这笔账都记在朱璺名下,要百倍的还她。
无论如何要除掉这个庶女,她不能再忍了。
这个庶女的生母房姬夺了她丈夫的心,现在这个孽种又夺了女儿喜欢的人的心。
房姬母女与她是天敌!
朱璧语结道:“你向来念王夫人和昭将军的好,旁边是王夫人,那另一个自然是你。况且画上人的眉眼也很像你。”
荣姑姑忙笑道:“长乐,别说玩笑。那画上的人无论是眉眼还是身段,怎么看也不像你妹妹,你还是先说说你的证据吧。”
荣姑姑这句话冒似说笑,实则驳了朱璧,如果拿不出证据,就是造谣污蔑了。
朱璧的脸红了起来,眼盯着那副画找着破绽。
看客们也指指点点道:“是啊,怎么看也不像七姑娘。”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朱璧怔了一下,道:“姑姑,如果不是妹妹本人,她为何画出来,画上的人原型又是谁?何况若不是妹妹,为何只画两个不分上下的美人?妹妹的意思是谁和王夫人不分上下呢?”
关键时刻朱璧头脑不笨,思路清晰。
郭夫人此刻心里十分骄傲,面上露出的只是凝重之色。
“乡主,依你的意思是,画上只有两个美人,你才判断出,这是娥皇女英,倘若这画上不只两个美人,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众人惊讶,不只两个美人?
朱璧一阵心虚道:“这画上分明只有两个美人,你还敢狡辩!”
朱璺坚持问道:“乡主还没有说,如果画上不只两个美人,又当如何解释呢?”
眼看着这两个姐妹对峙公堂,让外人不得不怀疑,沛王嫡庶不和的传言是真的了。
老夫人叹口气,也没办法,不能因为璧儿是嫡女,就委屈那个庶女,何况现在朱璺的罪责十分严重,若不及时洗清,她也难活在这世上。
索性就让她们俩个闹着吧。
朱璧结巴道:“如果妹妹证明不是两个美人,当然这幅画就不是湘妃图。”
“若证明不是湘妃图,又谈何说我居心叵测!”朱璺追问道。
朱璧冷笑道:“若不是湘妃图,自然是妹妹对王夫人的一片拳拳心意。王夫人岂不会笑纳。”
朱璺面色凝重道:“乡主说得好简单,乡主又不是三岁小孩,童言无忌,在知道我对王夫人和昭叔叔有如再生父母的情况下,难听至极的话已说出口,即便证明了我的清白,乡主也难让我与再生父母面前相处,乡主就没有一丝歉意吗?”
众人听了是这个理,议论纷纷:“是啊,是啊,一个当姐姐的,怎么能挑拨妹妹和再生父母的关系呢?”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真没有羞耻心啊!”
突然间风向变了,朱璧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郭夫人忙道:“宜安,你若是觉得有理,先拿出凭据来,洗清自己的罪过。”
“我的心意光明正大,郭夫人为何也像乡主一样,认定我一定有罪过,难道郭夫人真向外人说的偏向嫡女,不喜我这个庶女?一定要给我安下这么大的罪过?郭夫人不知道,这个罪过有可能会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丧命吗?”
方才,众口一词,让她觉得自己命在一悬,现在她口惹悬河地辩解,仿佛换一个人一样,郭夫人也一时气结,眼睛冷冷地望着她,不再说话。
朱璺又回头也望着朱璧道:“若证明了我的清白,乡主给妹妹添加的‘祸国殃民’的罪过,也没有了立足证据,只是那道士的胡言乱语,乡主相信,为什么亲妹妹的话,乡主不信?”
众人一听,明白了,这么说,沛王嫡女与庶女不但不和,而且已到了要置庶女死地的地步啊。
这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呀,要对亲妹妹下手!
郭夫人已经急了,不能纵容她扰乱人心了,忙道:“宜安,你快拿出证据来。”
荣姑姑却从容笑道:“嫂嫂还不明白吗?宜安是受了委屈啊,若是证明了清白,首先生起事端的长乐,嫂嫂要怎样秉公处理?”
这个庶女,脑子清醒后杀不死,还行为怪异,处处与她顶撞,哪来的胆量!
在这里说得头头是道,妖言惑众!
郭夫人气结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