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纠缠,他好像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却不想这才是开始啊。
所有的反击都是在平和的表相下默默地进行着。
不是说南宫昭送了一支千年人参来了吗?谁知道那支人参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朱爽哈哈笑着离开大殿。
众人闻之毛骨悚然。
好一个想取而代之的皇叔啊。
“太后一直想见皇上一面,可是皇叔不让太后见,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一个权字。皇上年轻尚幼,需要一个人在旁边辅助,皇上常常听取太后的教导,可能皇叔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吧。现在皇上与太后分开,皇上的身边只有皇叔陪在身边,你说皇上遇上国家大事,首先要问是谁呢?”
“自然是皇叔了。可以说皇叔才是真正做决定的那个人。”
听到左右人的窃窃私语,赵夫人转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微夫人,道:“不知老太傅的身子可好些了?”
微夫人正要回答,太后心事重重地朝微夫人一笑,却不敢说话。
她的宫女太监有朱爽的眼线,每日汇报着自己的言行。
这个时候她只能笑笑。
微夫人道:“我们老太爷的身子每况愈下,没有三年两载的光景只怕好不了啊。”
微夫人表示有心无力。
皇叔一人在朝中独大,自然没有人愿意看到。
可是先前老太爷在朝中时,这些和朱室沾亲带故的人不都是向着皇叔排斥老太爷嘛。
好啊,你们都喜欢朱爽,我就称病在家,让你们得意去。
老太爷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倒在床上了。
为此朱爽还派了大臣来探查老太爷的底细。
老太爷装得像,很快就瞒过了朱爽的亲信,朱爽开始从当初的谦逊有礼的态度,慢慢地在没有节制的权利的诱惑下,变得飞扬跋扈,嚣张得怨声载道。
也不怪皇叔疏忽大意,他任用的那一干人基本上是酒囊饭袋,除了当朝的大司农范桓看走了眼支持皇叔外,什么尚书李晏及李晏下面的邓谧等狐朋狗友,不断地唆使着皇叔只手遮天,取而代之。
软禁太后的主意就是李晏出的。
郭太后还算明理,恨意没有诛连到杜老太妃的金乡公主身上。
她深知,老太妃也不喜欢那个敷粉的李尚书做女婿,何况金乡公主已经搬回了娘家!
郭夫人打破了尴尬,向太后举杯,含笑敬道:“太后,侄女敬您老人家,祝您福如东海。”
郭太后端起杯子,众人也忙跟着举杯道:“祝太后福如东海。”
郭太后一面强笑,一面打量着不远处的朱璺。
朱璺注意到了太后投来的不满的眼神,往往弱势的一方会将自身不满撒泼到更弱势的一方。
虽然注意到太后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但是她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平静得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心虚慌张。
太后觉得奇怪。
坐在不远处的谢云也注意到了郭太后的眼神。
刘芳死去后,她已经看淡了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明明庶出的没有招惹你,可是有些人偏偏就要拿庶出的出气,好像庶出的就是天生的出气筒似的。
“今日难得大家一聚在,太后准备得极为周到细致,真是辛苦了太后。”
太后本想今日与皇上一见,所以她才积极主动地安排宴会,谁知朱爽如他的名字一样,爽约。
太后心里很难过。
听了杜老太妃的话后,她心生安慰。
太后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杜老太妃很久没有来永和宫,这次难得来一趟,自然希望各位能够尽兴。”
太后说完目光扫到了长乐亭主身上:“老夫人的嫡孙女,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不知道和明家的婚事是否谈妥了?”
太后没有问和谁订亲,只是一口咬定和明府。
这让杜老太妃面生尴尬。
金乡公主正因为驸马参与软禁太后的事,心虚不敢言语,这时也不敢帮忙纠正,郭夫人更不会帮着纠正了。
长乐亭主听了,心里很受用。
太后姑奶奶还是帮着郭家的。
丁夫人轻咳一声:“太后殿下,是您亲封的宜安乡主与明府的二公子订婚。如今婚书已经下了。”
太后讶然。
“本宫分明听说,明夫人上门提亲过,难道这明夫人故意捉弄我们长乐亭主不成,若真是如此,明夫人毁坏我们长乐亭主的名声,实在该死。”
明夫人听了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太后,这不关臣妇的事啊。”
“我且问你,你是否去沛王府里提亲过?提的是不是长乐亭主?”
太后犀利的问话令明夫人后背汗湿,她哆嗦着擦擦额上的细汗,道:“是,是,是,可是我,这件事与贵府的宜安乡主也有关。若不是宜安乡主争抢不该属于自己的,我那位堂侄怎么会鬼迷心窍执意要娶庶出的呢?还望太后明鉴。”
郭太后犀利的目光就从明夫人身上移至旁边正襟危坐的朱璺身上。
明夫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庶女竟然一点的慌张也没有。
难道真得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就算她被软禁,声名威望还在呢。
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郭夫人盯着小庶女撇嘴冷笑:“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庶女,惹得太后殿下生气,还坐着像没事发生一样。”
“母亲在说谁?”这时朱璺才缓缓开口。
郭夫人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