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钟声刚刚响过,麦奎核对了一眼手中的怀表,满意的揣回了兜里。对着街边的橱窗小小的整理了一下仪容,提起手杖走进了一条小路。穿过后街的巷子,淌过泥泞的土路,捏着鼻子露出厌恶的表情。
房屋间的小路宛如迷宫一般,绕了好些路在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扇不起眼的木质大门。
“暗号……”
一个坐卧在路边的老乞丐对他大声道。
“额……我有些阵子没来这边了,可能有些更不上潮流了,现在都需要暗号了吗?”麦奎茫然道。
乞丐默不作声,不理会麦奎的话。
麦奎顶着臭汗和腐烂的气味凑近了乞丐,“劳烦准许我的进入吧,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布雷阁下谈谈。”
“是啊,是啊。所有人都想见乞丐王,排队去吧。”
“你是新来的吧?我的名字叫斯蒂夫·麦奎”麦奎笑着对他讲:“死板、固执。也许布雷阁下正是看中了一这点才让你看门的。诚然这是一个责任重大的工作,但是……我是说功绩确不是很突出,总不能指望你拦下一位刺客,挡住一队人马吧。兢兢业业许多年头,也许有一天,仅仅是也许。不懂得变通,不懂得轻重急缓的你拦下了一位重要的客人。给布雷阁下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觉得布雷阁下会念你这忠诚的看门人的旧情吗?”
老乞丐眼神闪烁,不情愿的掏出一串钥匙,把木门上的好几把锁依次打开,“你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如果你敢浪费我时间……”
麦奎转了一圈他的手杖,依着墙等了一会。老乞丐重重的把门推开,引他进去。
“暗号是奶酪,记好了。”
麦奎被领进一间屋子老乞丐则回到了他的岗位上。
“布雷阁下。”麦奎行了一个礼。
“麦奎先生。”
两人礼貌的问了好,斯考特·布雷示意让麦奎坐下。
“好久不见了麦奎先生。”
“的确,大概三年了。”
“三年……确实不短,回想起来非常戏剧化。小布奇推荐我们认识,他对你赞誉有加。我从没见过他这样……自信于别人,没有别的意思。然后我们一起合作了一段时间,我承认你对赌场经营有方,是个有底线有道义的人。告诉我,我错了吗?”
“没有,阁下。您一点都没错。”
“那就好……在你借走我十万金币,拿走了小布奇的全部三万积蓄了无音讯之后,我一度认为我错的离谱。”
“阁下……我可以解释。”
“在你解释之前我想说一件事……”斯考特·布雷缓缓的说,“我的家族曾今是贵族,曾今高人一等飞扬跋扈,即便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人敢愚弄我。现在我空有头衔,土地和城堡都被从我身边抢走。我可以原谅他们,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针对我的私事,只是生意上的琐事。当我开始在这里打拼的时候,东城的马力诺家族杀了我的哥哥,干掉了我一半的手下。我可以原谅他,毕竟只是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一个人来到我这里,花言巧语蒙骗我和我老实的手下。这就远远不是生意上的问题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布雷阁下……”麦奎微微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哀求道:“您知道我永远不敢蒙骗您的,我曾和小布奇打过赌。我一直跟他说战争是发财的机会,他说我过于自负,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可我倔强的脾气让我说服了他借了您十万金币和他的一些钱,本来约定一年之后可以翻倍。责备我的自大吧阁下,我太过天真。当时我在迪摩拉城里,被围困了数月。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小片面包最后可以换一盒金银首饰。富商和贵族锅中都是皮革,城墙下的草根和树皮早已被放到黑市上售卖。”麦奎描述着,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彻骨的绝望,“那后,我靠着卑贱的方式苟活了下来。身上的钱也不剩多少,但我实在没有颜面回来面对您和我的挚友。所以后来我赞助商队,与他们一同行商。终于积攒了一些小钱,虽然远远不及我对小布奇和阁下造成的损失,但是我希望这能展现我的诚意。”麦奎从几乎磨破的钱袋里掏出一张9万金币的支票,“这是货真价实的支票,您可以在任何银行兑换。剩下的我可以打欠条,写契约,总之我一定会还清的!”
斯考特没有多看麦奎递上来的支票,而是牢牢盯着他的眼睛,“麦奎先生,你认为我每天坐在这里和各种人打交道是为了钱吗?”
“我……”
斯考特收下了那张支票,“我可以免了你剩下的债务,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
“十分感谢,布雷阁下!”麦奎激动的站起来亲吻了斯考特的戒指。
他们又聊了一会,讲述这三年来的不愉快。麦奎讲述到极点,甚至声泪俱下。麦奎找来了昔日好友小布奇,三人一起叙旧,好久才告辞。
但是只有麦奎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被围困在城里,也没有去跟商队行商。三年来只是在图尔城市挥霍借来的金币,自打三年前他就决定骗他们4万金币而已。
对于二流的骗子来说,他会骗走黑帮4万留下恶臭的骂名。
对于一流骗子来说,他会骗走黑帮4万消失无踪。
对于斯蒂夫·麦奎来说,他会骗走黑帮4万,然后继续和他们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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