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磷死了。”
同样的密室,同样的一群掩藏在各色罩袍之下的蒙面人。只是跟上次肆意嚣张的气氛不同,这次刚刚有人起了个头,场面便迅速沉寂下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低气压充斥着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半天,才有人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过是区区一个警事局,赤离和血瑛也就罢了,石磷怎么会也栽在里面?他平时不是很牛气吗?”
有人启头,立马有人随声附和:“不错,泰宁市警事局能有多少实力?大家都清楚,怎么可能留得下石磷。”
“要我说石磷就是个废物,仗着……的名头到处嚣张,现在死了还要拖累我们。”
这是直接抱怨的,不过到底还是心存忌惮,没敢把那个禁忌般的名字说出来,含混着一带而过。
“行了!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
为首的金边罩袍人喝止了属下们毫无用处的抱怨,但从他沉默这么久才第一次开口来看,那位跟石磷关系密切的禁忌般存在,也给了他莫大压力。
“事情白骨夫人都已经知道了,她手下的朱砂正在前来泰宁市的路上,应该是来追查石磷之死的详情。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朱砂特使到来之前,把真凶查清楚,来得及的话最好是直接解决掉,也算是将功补过。”
毕竟是首领,金边罩袍人的消息当然比其他人灵通的多,也不像这些手下遮遮掩掩的,直接说出了众人忌惮的对象,黑魇教四巨头之一的白骨夫人,石矶。
而这位白骨夫人的另一个身份,正在前几天死在林奇手下的石磷的亲生姐姐。
“夫人派出的特使是朱砂吗?还好,还好。如果是另一位,我们的小命恐怕真的就不保了。”
做为黑魇教的四巨头之一,众所周知白骨夫人座下有两大亲信,赤练和朱砂。相比之下,赤练生性嗜血好杀,朱砂则要好说话的多。得知这一次来的人是朱砂,一群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杀死石磷的目标确定了没有?”
气氛刚刚缓和下来,金边罩袍人的这句问话瞬间又引爆了另一个众人小心翼翼掩盖的敏感点。下面几人尴尬的对视几眼,没有一个敢接茬的。
“嗯?有什么问题?枯鸠,你来说,这件事不是你负责的吗?”
金边罩袍人立刻觉察出不对,恶狼一般的眼神在全场扫过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右下手一个青色罩袍的蒙面人身上。
被挑中的倒霉蛋没法再推脱,吞吞吐吐的硬着头皮说道:
“石磷大人上次的行动其实本来已经接近成功了,当时还在警事局的人只有一个幸存者,还是一个实习女警。只是后来中途插进来两个人,所以才……才功败垂成……”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直接说那两个是什么人?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查清楚那两人的身份。”
金边罩袍人粗暴的一挥手,石磷反正都已经死了,那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根本无所谓,现在的关键是尽快找出真凶,平息白骨夫人即将到来的怒火。
“是、是。”被吓唬了一通,倒霉蛋说话反而流利了不少,“另两人一个是监察部云州分局行动处的处长灰鹰……”
监察部和黑魇教是纠缠多年的老对手,灰鹰是何许人,在座的各位也都很清楚。金边罩袍人深知如果光是一两个灰鹰,他的这些手下或许会觉得棘手,但绝不会有这种畏惧的情绪。
会让这帮家伙表现如此异常的,只会是另外一人的身份。金边罩袍人反应极快的追问:“还有一个人呢?”
“还,还有一个,是林、林家的人。”倒霉蛋枯鸠迟疑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林家?哪个林家?”金边罩袍人只觉得脑袋一阵生疼,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又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黑水玄蛇的那个林家。”反正都已经说了,倒霉蛋也干脆把自己查到的东西统统交代出来,“是一个私生子,最近刚刚觉醒血脉回归林家,年纪很轻还不到十七岁……”
“不满十七岁的血脉者?难道是副教主……”旁边一个人诧异的惊呼,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言,连忙紧闭上嘴,只是两眼间的惊愕再怎么也遮掩不住。
金边罩袍人也沉默了下来,这个答案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云州林氏固然是个威名赫赫的血脉者大族,但光凭他们自身,还远不足以让这些穷凶极恶的黑魇教徒畏惧到这种程度。问题的关键在于,黑魇教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阁下正是出身云州林氏。
这一点外人或许不知,但在黑魇教内部绝不是什么秘密。何况他们在泰宁市潜伏日久,也或多或少跟云州林氏的人打过交道,深知双方的关系绝不仅仅是顶层那位副教主改换门庭那么简单。
单纯一个新生的血脉者,就算是帝国十大顶级世家出身,也不被这些黑魇教徒放在眼里。可这如果是一场副教主和白骨夫人之间暗地里的博弈,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根本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稍微擦个边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密室里的这些人大多心理阴暗,都是些阴谋论者,就算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他们也要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琢磨好几遍,何况这回很可能是副教主的天才族人,无缘无故的杀了白骨夫人的亲弟弟,怎么看怎么有蹊跷。
神仙打架,凡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林家那个少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