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的是,认真作画的季岩,看起来别又一番魅力。
季岩那厢正以杜沅入画,杜沅这厢却侧卧支颐,欣赏地看着他作画。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季岩摁下了开关,室内古雅的雕花灯笼式的灯被点亮,室内亮如白昼。
杜沅在自己的眉心用胭脂膏子点染了一朵梅花,是为梅妆,又抓了抓头发,柔顺之,等季岩收了笔,才身披薄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待他回头视线灼热地看着她时,方幽幽地行了个万福礼,轻启朱唇,微微含笑道:“妾良家女,姓杜氏。慕君高雅,幸能垂盼。”
季岩一听,便反应过来这是《聊斋志异》中,《莲香》这个故事里的桥段。
他家的小姑娘此时就站在他面前,其气质幽幽,容色殊丽,fēng_liú秀曼,果真如女鬼一般能勾魂摄魄。
季岩的呼吸急促了些,目光落在他家小姑娘身上,她身披薄纱,身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个前胸单片式菱形刺绣肚兜,大红的底色,上边儿绣着牡丹。外罩的薄纱此时更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让季岩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他顺着她,根据下边儿的情节握了她的手道:“何凉也?”
杜沅的手搭在季岩的手心儿里,螓首微垂,似乎是个怯弱娇羞不胜的模样:“幼质单寒,夜蒙霜露,那得不尔。”
看着季岩的眼中,便是一段儿细腻的脖颈,脖颈之下,风光益盛,美不胜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了流动,只往一个地方汇去。
只见杜沅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动,那薄纱缓缓落下,身上便只剩下那一片薄薄的布料,她挑逗地拉着他的手,季岩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在她后背将腰间系带一拉,便从侧面往布料之下探了过去。
季岩低头,刚要亲上杜沅时,杜沅突然促狭地推开他,眨了眨眼笑道:“岩岩,不要着急。”
季岩盯着她不说话,满脸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和他拉远距离的杜沅,大手上抬,便解开了交领睡衣的系带,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和几块儿转头一样的腹肌,还有没入白色布料的人鱼线。
杜沅有些兴奋,眼中全然是笑意,见季岩如此模样,压住想直接扑上去的冲动,只走到了案台前。刚站定,便被身后人用力地环住了腰身。
杜沅伸手,打了打季岩的有力的手臂,想要挣开,但没成功。她身子扭了扭,便觉腰上抵着某热而英伟的……好大一根胡萝卜。
她嗓子有些干,抓住季岩乱动的手,身子又扭了扭,火上浇油:“岩岩,你能不能别总想着这事儿?先看画,我要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子了。”
季岩淡淡地出声儿:“贼喊捉贼。”
那声音,性感得杜沅差点儿当场忍不住就……
她刚把画儿铺开,突然一双大手放在她腰间一提,站立后入play瞬间达成。杜沅咬住下唇,忍下到了嘴边儿的闷哼声,眼中媚光流转,娇嗔道:“说好的看画呢?”
季岩:“你看就是,没不让你看。”
杜沅突然想起了季岩的那句经典台词,哼哼道:“岩岩,你要矜持。”
季岩缓了动作:“你确定?”
杜沅点头道:“当然。我们正在欣赏你创造的艺术呢,你这么污,其实不好。”
她刚说完,季岩便撤了,她才刚得趣,便遭遇如此釜底抽薪,当即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季岩已经开始整理衣物……
她潮红着脸,乜斜着眼看他:“……你还是不要矜持了。”
季岩当即绷不住,嗤笑了一声,又压住了杜沅……
当此良夜,月明星稀,窗外蝉鸣阵阵,蛙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蟋蟀的声音。明亮的灯光下,一双鸳鸯正交颈缠绵,投映在地上的影儿,从立着换了坐的,又换了躺的……
连着忙活了许久,杜沅虽说累了一段时间,早上还是遵循着生物钟早早地醒了过来。清晨的空气分外清新,带着一点儿湿气,却很舒服。
她侧头,正对上睁眼的季岩,眼眉一弯,便笑了:“岩岩,我感觉现在的我们,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时候。我喜欢早上和你一起醒过来。”
小腿蹭着他,舒服地眯着眼,季岩抱住她,唇角弯了弯:“嗯,再来一次?”
杜沅:“……这样不好吧。”
季岩:“确实有点儿不好。”
杜沅欲擒故纵再度失败,她恼羞成怒,当即压在季岩身上:“不好也得好。”
总之,一场晨运达成。
后来,杜沅还是完成了早上例行公事的瑜伽和跑步,还有江飞舟交待每天必练的基本功。季岩也完成了例行公事的健身和拳击运动。
再然后,就是早饭时间。
难得这天偷得浮生半日闲,竟让杜沅觉着颇有几分从前自己尚在上学、等季岩没戏的时候、二人在青萝街的感觉。
那时候,季岩总不让她和他一起睡,要么让她睡床,自己睡榻,要么就反过来,她曾屡次抗议,屡次偷偷地跑到他旁边在他腋窝下躺下,他总是想把她赶到床上去又舍不得,最后就只当做不知道。
但那眼睑虽闭着,却总在动,眼睫毛也颤着,怎么看都知道他是醒了的。不过,杜沅也乐得装傻,腿往他腰上一跨,也装作个睡着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