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柞老巫随着双手浸泡置煮沸的油脂中,竟是丝毫无碍,只是那潮红的沟壑纵横的脸上愈加的泛红,隐约见得一团红光围绕。
妙昌连同甑奴惊恐的望着,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所见!过了半晌,拿柞老巫从铜盆中拿出双手,甑奴回过神来,忙递上锦帕,老巫细细的拭了手,只见那一双枯手连同异常的指甲都已红的妖艳,看上去简直同珊瑚一般。
拿柞老巫垂眼盯着妙昌,冷冷道:“贵人请掀起衣裙,须要露出小腹”
妙昌面上一红,轻咬着唇,狠了狠心,晓得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终是默默掀起了衣裙,比起求子的心愿,女子贞洁又算得什么!
小腹露出,阵阵微凉,妙昌强忍着羞耻和不适,等待着老巫下一步动作。拿柞老巫伸出那珊瑚一般滚烫的双手开始慢慢在妙昌小腹处揉搓滚动,滚烫的手接触到微凉的躯体,妙昌不自觉的抖动,仿佛被灼烧一般,顿时痛痒难当。
拿柞老巫仔细的揉着搓着,一双本通红灼热的双手在揉搓间渐渐消退,而妙昌却有了些微妙的感应,她觉得那些灼热渗透进自己的五脏六腑中,像是春天的暖风融化着冰川,那些久积在体内的寒气渐渐消融,仿佛重新获得生机一般。
这里我需要特别说明一下,其实这巫蛊之术我倒不是全然不懂得,因之前有提过,算我在内,师父共有九个入室弟子,其中在收四徒的时候,原本是本相为一条白蛇的师姐,资质十分不错,可师父偏偏耍了无赖性子,硬要给那位温柔娴静的师姐取名“白大条”,那师姐抵死不从,师父大怒扬言不用此名便不收这个弟子,于是那师姐拂袖离去。
后来,师父终又再次收了四徒弟,也是位师姐,这位师姐身份不同于我等杂七杂八,乃是个凡人,但天赋异禀且异常尊贵,乃是华夏中原6国共封的大国师!真身乃是一名精通巫蛊之术的大巫!虽为凡人,却寿数不知已有几何,且始终面若桃李年华,当真超凡的很。
在凤伯山中,我那生在无相海的蛟龙六师姐仗着本事比我们大身份比我们尊贵,在门中一向目中无人肆意跋扈,偏偏只在我们这位大国师四师姐面前不敢造次,可想而知,我这位大巫师姐有多神通广大。
四师姐常年俗事缠身,并不常回凤伯山,有次回山中住了一月余,我每每羡慕她独步气质,屁颠颠的跟在她后面,万幸四师姐虽身份高贵,但并不高傲,且十分疼爱我这个小师妹。我缠着她与我讲了许多趣事,有一回她说起巫师的一种行巫方式,其中细节与拿柞老巫的法子十分相像,另说起桩趣事,道但凡妇人被此术行巫,身体的寒气消散,会在体内蒸腾成雾气,须足足一整日才能将这些气排除体外,在这期间是见不得人的,还要身处通风处才行。
我诧异问道:“为什么?”
四师姐平时身为大国师时,总要摆着一副庄严肃穆的面孔,只有回凤伯山中才会稍有松懈,说到此处她难得露出俏皮的笑意,宛如一个寻常少女,手掩着唇咯咯的笑着与我说道:
“你道是为何?因为这些气需要出虚恭才能排出,噼里啪啦的乱响,哪里见得人呐,若不找个通风处,那整整一日,岂不是要被自己熏死了!”
说罢,我二人皆捂脸笑的花枝乱颤……
可见,人生处处有尴尬。
所以妙昌当时的尴尬我是完全能知晓的,拿柞老巫待行巫完毕后,有些疲累,但依旧细细的嘱咐了些口腹的忌讳,并详细说明会出虚恭须有一日的事。
妙昌整理好衣裙,待从几案上下来时,肚子就隐隐有些不舒服了,听得拿柞老巫的话,羞愧的脸上几乎要滴下血来,匆匆谢过,便将余事交由甑奴处理,忙急急的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