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安十谨掌着方向盘,一直沉默的开着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世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腰间枕着一个柔软的大布偶,是一只粉红色的红脸小猪,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蠢意,这是安十谨今天早上特地出门帮她买的,怕她靠在座椅上,会弄疼腰,所以买来给她垫在腰间。
虽然从一开始,楚世安就义正言辞的拒绝枕着这个看上去丑绝人寰的粉红猪去医院,两人僵持了很久,安十谨一直仗着自己的美貌,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搔首弄姿,装可怜装打滚。最终楚世安终于烦的受不了了,才勉强同意,她绝对不是因为安十谨衣裳半褪绕着她挑艳舞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才同意的,纯粹是因为嫌弃安十谨太烦才受不了的答应。
一般来说,从楚世安认识安十谨开始,这个人就很少有沉默不语的时候,不是脑洞突破天际说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就是拐着弯调戏人,平常都是个没正形的模样,最近因为弄伤楚世安的腰又是在考察期,对楚世安更加的热情,嘴里的话也是说个不停。突然这么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倒是让楚世安有点不习惯。
她偏头看着那个轻蹙黛眉,红唇微抿,目光一眨不眨望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人,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从那个病房出来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那个老人有什么问题。”安十谨倒是没发呆,楚世安这么一问,她就立即回答了,一边小心认真的开着车,一边说出了自己发现的一些异样:“差不多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唐老先生的左手食指上,有一个块红色的肿块,看上去是局部缺血肘关节的血管收缩,导致的组织死亡,可能是注射到他手臂的激素引起的。可是如果只在心脏停跳的过程中注射了激素,在他心脏停跳后,就不会引起局部缺血。”
听安十谨这么一说,楚世安直起了身子,低头沉吟了半晌才开了口:“所以你是怀疑,唐老先生不是自然死亡,很有可能是被谋杀。”“嗯,我的确是这样怀疑,。”安十谨应了一声,偏头正好见楚世安在座位上左右不舒适的扭动着,安十谨连忙伸手按住她,嗔怪的轻轻瞪她一眼:“你别乱动,你腰还疼着呢,小心一点。”“明天我们再去医院一趟,你去确认一下唐老先生究竟是自然死亡,还是被谋杀。”楚世安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似乎忘了腰疼这件事。
见楚世安靠在粉红猪玩偶上一动不动,安十谨这才松了按着她的手,目视着前方,下巴一扬:“你能不能先不管这件事,先管管你脆弱的腰,如果你想一直在下面的话。”“什么在下面?”楚世安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呃,没什么。”安十谨掩饰般的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楚世安面无表情的挑眉,这女人怎么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安,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车越来越慢了。”安十谨开着车,疑惑的看着窗外的车一辆又一辆的飞驰而过,而她们的这辆车似乎就像乌龟一样,慢悠悠的爬行着,速度越来越慢,慢的连后面的自行车经过都让人觉得是在飙车。楚世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眉头轻轻一挑,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尖指了指前方:“你有没有看到我们的车箱在冒烟。”“什么!!!”安十谨一脚踩住刹车,身子探前看去,只见车箱上一缕青烟正在慢慢升起,看那仗势,似乎烟越冒越多。“该死的,你在车上等我,我去看看什么问题。”安十谨咬牙捶了捶方向盘,停好车后,嘱咐楚世安别乱动,然后就下了车。
楚世安揪着粉红猪的耳朵,看着那个打开前车盖弯腰只剩下半个头的人,仰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没一会,安十谨一脸无奈的上了车,脸上还多了一抹黑色的污渍,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无奈道:“安,你这辆老古董究竟开了多少年,发动机都老化成那个样子了,估计不行了,今天开不了了。”“现在开不了了,待会叫车过来拖去修。”楚世安伸手拍了拍车窗,眼中似乎有几分留恋 。“修,我看拿去修的钱都能拿来买一辆新的了。”安十谨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跟我妈经常开着这辆车带我上学,兜风。现在看着它,好像就能看到我小时候放学,坐在后座上唱着欢快的儿歌。”楚世安眸子黯淡的探前身子,拿起一旁的一块干净的抹布轻轻的擦拭着挡风玻璃。安十谨闻言楞了楞,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头看着楚世安半隐在黑暗中完美的侧脸,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楚世安提起她的父亲和母亲。似乎感受到了安十谨一直直勾勾的目光,楚世安偏头,看着一直楞楞的看着她的安十谨,脸上还带着一抹黑色污渍的人,红唇微张,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楚世安微微低了低头,唇角上扬:“怎么了,又在发什么呆。”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你谈及你的父母。”安十谨轻轻一笑,眼睛亮亮的看着楚世安,唇角挑起的弧度让人觉得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吗。”楚世安一愣,低头收敛了唇边的笑。“嗯,可以跟我谈谈吗,你的过去,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安十谨伸手轻轻抓住了楚世安放在膝盖的手,慢慢的收紧,她轻柔的目光始终落在楚世安身上,就像是初春的太阳,温暖而和煦。
楚世安低头看着膝盖上,覆在她手上白皙柔软的手,明明安十谨此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