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雨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了起来,附近不远处的早市,嘈杂吵闹声,隔着两条街都能隐约听得到。窗外的树叶经着接二连三雨的刷洗,绿的发亮。
一大早起来屋子里就闷闷的,楚世安赤着脚,穿着背心短裤怏怏的趴在办公桌上。手边的小花猫都是精神足的很,躺在桌子上咬楚世安的手玩。尖锐的猫牙轻轻划过皮肤,带着微微的痛意,硬生生的将睡眼朦胧头脑昏沉的人从颓唐的状态里清醒了一些。
楚世安抬头,长发利落的挽在脑后,眉毛是女孩子中少见的剑眉,鼻梁挺直嘴唇微薄,皮肤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样貌清秀干净,修长的脖颈和略显瘦弱的肩头手臂皆露在外头,整个人显得颓唐而慵懒。漆黑的眸子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眼,然后拿起一旁的鸭舌帽扣在头上,站起身一手捏着小花猫脖颈上那一点点的皮毛悬空拎了起来。
“调皮鬼。”在楚世安皱眉,一手叉腰一手将小花猫拎到眼前教训时。“叮咚…”大门的门铃声突然响起了。楚世安楞了楞,这么早来找她的人吗,也不在意身上穿着的是不适合见客人的背心短裤,楚世安打开了门。
楚世安拎着猫站在门口,隔着雨幕将目光落在那个十几步远,站在铁门外的人身上。似乎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裙子,隐约能看到披肩的长发和白皙的肌肤,还有一旁几个大大的行李箱,看不清面容,但是似乎是一个长的不错的女人。
门敞开着,偶尔有雨丝被风吹了进来,落在地板上。屋子里静悄悄的,楚世安抱着胸跟小花猫一样,歪头好奇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和粉嫩薄厚适中的红唇,是一张长的非常惹人遐想的脸,身形修长凹凸有致,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衣物和头发有些淋湿了,发丝上的一滴雨水慢慢的从她额角滑落,从白皙的下巴缓缓滑过修长的脖颈,落在精致的锁骨上。
“请问,有没用过的干毛巾吗。”女人挑唇轻笑着开口,明明什么动作也没有做,只那么微微一笑,整张脸都妩媚了起来,眼角眉稍都带着几分诱人的魅意。楚世安呆了呆,如果说李泱儿身上的妩媚是因为妆容和大胆的动作,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应该是天生的妖媚吧。没有挑逗的语气动作和眼神,可只要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动,那自然流露出的娇媚,就让人心猛的一跳,心脏似乎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挠着,又麻又酥。
“请问,有没用过的干毛巾吗,能否借我用用。”女人见楚世安没有回答眼底有道光闪了闪,又微笑着问了一遍。“有,你等着,我拿给你。”楚世安低头轻轻咳了一声,转身去了楼上,一边走着一边皱着眉头,心底有些埋怨自己,她刚刚竟然看一个女人看呆了。
等楚世安下来时,女人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目光正左右打量着。“喏。”楚世安将毛巾递给她,“谢谢。”女人轻笑着接过,双手交错的瞬间,楚世安碰到了她的手,皮肤光滑但却冰冰的温度很低。楚世安关上门,示意她坐下,然后走到办公桌后拿起遥控打开了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之后,她坐在办公椅上,面色淡然。
“啪嗒。”升起的火苗点燃了烟,楚世安左手夹着烟,右手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目光一直跟着那个女人的动作。直到女人将头发擦拭干净之后,她吐出一口烟雾,隐藏在烟雾后的眼眸幽深而清冽:“姑娘,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做侦探的,就连古时候祖上都是当捕头的,后来民国时期建了这家侦探所。实不相瞒,我有家传的查案法子,无论是找失物查小三,还是破杀人案灵异案,我样样拿手,你要是找我接案子,趁着今天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价钱方面,我给你打八五折。”楚世安手微微向上抬了抬,苍白消瘦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奸商的神情。
“我不是来委托你办案的,我是来应聘当你助手的,我叫安十谨。”对面坐着的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人,轻笑着伸手过来,水光潋滟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你在国外当过三年的法医,还是法医人类学专家。”楚世安疑惑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桌子上躺着的那份简历和证书上头的英文和那明晃晃的红章,让楚世安有点头疼。“没错,我曾在洛杉矶任职法医,协助过警察破获过洛杉矶碎尸案,学过泰拳和散打,也上过刑侦课,我想我应该够资格当你的助手吧。”安十谨轻笑着,眼眸微敛望着楚世安,眼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嘲弄,像一只在偷笑的狐狸。“你参与过洛杉矶碎尸案!”楚世安声音抬高了八度,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撑起帽檐,瞳孔微张错愕而有些惊讶的看着安十谨。
两年前轰动世界的洛杉矶碎尸案,凶手手段之缜密之残忍,是当今社会罕见的案例。住在偏僻村庄的一家四口,被凶手残忍杀害,并将尸体分尸,摆放在超市冰柜中与牛肉一起贴上标签贩卖。x国警方追查了半年之久,那凶手竟在与警方交锋的过程中,杀害五名警员。在一次追捕中,为了引开警方,将一个抢来的刚满月的孩子从天桥上扔下。不过几月前,凶手最终还是在警方的追捕下落网。
当时凶手用的各种缜密精细脱离警方围捕的手段,引起了世界各地侦探或推理迷的兴趣,楚世安也不例外。“那个凶手,是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