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松觉得,这孩子明明很聪明,可最近好像吃错了药一般执拗,他刚刚才说了不要心浮气躁,这小子马上就顶嘴了。
邵毅松严肃的说:“轩儿,为师相信你是听懂了为师的话的,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罢了。”
“有的人一生都止步于匠人,不能成为机关师,有的人成为了机关师,也不能做到极致。”
“你道这是为何?”
轩丘生硬的答道:“因为他们没有天赋。”
邵毅松无奈,说道:“你明知不是这样。天赋虽是学习的先天条件,但它在学习中并不是最重要的。”
“沉下心来,心眼合一,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先学会怎么做自己,你就已经有了成为一个好机关师的潜质了。”
邵毅松拍拍他的肩膀,心疼道:“为师不明白你最近是怎么了,想来是因为为师的病最近没见起色,让你压力太大了?”
“不必担心,为师就算先去了,也会留下足够的典籍让你可以自己修习,为师现在教导你的,并不是如何制作哪一种机关,而是在为你将来能走上大机关师这条路,做铺垫。”
“所以你千万不能着急……。人生分为不同的阶段,小孩子就承担小孩子的那部分该做的事,没必要提前熟悉大人的世界,你觉得呢?”
面对这样的师父,轩丘忍不住眼圈酸涩。那个人……竟然就这样急不可耐,就不能等着他自己病亡吗?
阿耶格对他百般照顾,可是从来不会教他这些。只有这个人,每日每日耐心的教导自己,是严师,也似慈父。
轩丘的眼泪掉下来。
邵毅松没看见他的泪水,他转过身去望着大柜子,一边眼神寻寻觅觅,一边嘴里还喃喃的说:“我记得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专门为自己做了一套趁手的工具,为师现在就去给你找找,也不记得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轩丘咬咬牙,还是拿出腰带中藏着的东西,在邵毅松这两天常用的工具上各滴了一滴。
这些液体迅速消失在工具的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