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兮低垂着头,身后紧贴着的是延陵又清炙热的胸膛。

他的体温很高,让她有些不适稍稍远离些。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重重一带,按在了他的怀里。

“就一会儿”

耳后传来的的声线沉沉的,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脆弱。

芙兮一怔,依偎在他怀中,不再有动作。

“芙兮”他压低了嗓子唤了她一声。

“嗯”

“芙兮……”他反复喊着她的名字。

芙兮转过头,小脸微微仰起。

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黑色的、如同沁了月色般温柔的眸子。

此时明月初升,银白色的月光刻着他俊美深邃的五官,他狭长的眼眸里似有流光闪动。

有极薄极淡的雾气在周围漂浮着,又渐渐消融进了月色里。

很久很久,延陵又清的臂弯稍稍放松了些,艰涩地说道“我得回去继续闭关了。”

芙兮慢慢地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她那素白的、精致却又清冷的小脸就这样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垂着眼睑,一缕发丝调皮地垂了下来,手腕处那被广袖半遮掩的暖玉正泛着淡淡的幽光。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他说“待我冲破结丹,便来找你。你的家仇,我跟你一起报。”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芙兮看向了延陵又清。

她静静地望着他。

望着他,只觉得在这微凉的暮色中,他原本清晰的俊脸,竟是渐渐变得模糊,慢慢地,慢慢地与另外一张俊秀非凡的脸融合在了一起。

她想到了殷无言。

过往的那些如同走马观花,转瞬即过。

以他如今的地位又怎会探查不出关家是背后主使呢?

“凡是修道大能者,又有多少是会被凡尘琐事束缚的?”

原来他所言的凡尘琐事,指的不只是她,就连家仇,也随着时间在那个人心中烟消云散去了吗?

原来人都会下意识地去比较些什么。

她曾以为的牢不可破的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流逝么?

芙兮破天荒地低低一笑。

“我不过是在血色禁炼里随手的一次赠药,竟是换得师兄如此真心。”

她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挣开挟制,转身便走。

延陵又清望着她,伸出大掌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收了手,神色落寞。

可就在这时,芙兮忽然脚步一顿,提起灵力,衣摆飞舞间,又重新站在了延陵又清面前。

她对着他莞尔一笑,说着“我会尝试着忘记那一人的。”

这话一出,延陵又清怔住了。

他如同魔怔一般地痴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许久许久。

他才反应过来,眸光之中骤然迸发出巨大的喜悦。

“芙兮…”

他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一遍一遍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大掌抚上了自己起伏的胸膛,心脏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喜悦快要炸开一般,平素紧紧抿着的唇,此时也微微张开,喘着粗气。

一抹可疑的红晕浮上了他的双颊。

直到随着闷哼声的响起,他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他才收回了目光,勉强行了几步,扶住了一旁粗粝的树干,弓着身子,表情痛楚。

他实在太小看经脉逆行造成的伤害了,看来又得花一段时间疗伤,不过……他轻轻扬起了嘴角,比起芙兮,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夜幕撒下的墨厚重而深沉,乳白色的纱将千万奇珍异树笼罩起来,再这雾气与墨色的交融里,枝丫的交错处,站着一道清逸的身形,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夜风中,将这一切全然收进了眼底。

晚风吹起他墨色的发丝,吹得他的玄袍猎猎作响,只见他平素漠然的眼眸中竟然流转出一抹哀痛,只是暮色如茶被掩盖了罢。

蜀南山山脚下的一颗巨树之下,芙兮仰头吞下一颗止血丸,随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条白布,侧着身子,将其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血流不止的左臂之上,末了用右手和牙齿咬了个结。

稍稍放松了身子,半躺在古树干上。

她花了三月的光景终于赶到了此处。

只是,她太大意了,让这山岭中的魔兽近了身子伤了左臂,好在这种魔兽的利爪虽尖锐却是无毒的,不然她这臂膀可就废了。

她抬头看了看蜀南以东这座拔地而起的高山,如同一把宝剑形态,直直地插/进了苍穹之中,山脚下是一大片的绿色,可越是往上便成了冰峰雪崖,偶尔几只飞兽从山腰处啼叫着飞过,峰峦陡立,峥嵘险峻,万分凶险。

但瞥见山顶处那抹冲天的红光,这是有宝物的吉兆,她只得咬牙重新站了提来,提起周身灵力,向山顶飞去。

她在此行之前为了避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特地做了个小小的易容,蜡黄的皮肤,灰色的衣袍,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所以她上山来的路也还算顺利。躲开了一些高级的魔兽,尽量错开与其他弟子的正面交锋。就算是真的对上了,其他修士虽有心杀人夺宝的修士见到她破破烂烂的一身后也嗤之以鼻。

就在东躲西藏中又赶了半日光景的山路后,芙兮站在一处窄小的山洞前,打量着自洞里发出的红光,确认了位置。

此时的山洞外面已经站了好些弟子,其中有二个中年修士在洞口处来回比划着,不知在讨论什么,好一会儿他们才离开洞口,走到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面前,通报出声

“少爷,这洞府下了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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