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只想知道为什么?您过去只看得见二皇子,现在?儿臣估计除了大哥之外谁都入不了你的眼了吧。可是我们也是您儿子啊,纵使您……”嘴巴张张合合了许久,叶德才艰难的从咽喉间挤出了那个字,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花去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让他觉得浑身上下疼痛不,您也不该为了大哥而算计您的孩子和嫔妃啊。”
没有回答叶德的质问,叶之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双眼不含半丝感情:“叶傲天也不过是闲暇时的玩笑罢了。”而那些个嫔妃就更是他和天下人和他已逝的父皇开的一个惊天玩笑。
这句答非所问比起任何回答都要来的让叶德心冷,闲暇时的玩笑?连之前恩宠无边的二皇子竟也只是闲暇时的玩笑?那他们呢?他们又是什么?母妃们争风吃醋的爱慕,兄弟姐妹们忐忑不安的儒慕,这些对父皇而言连玩笑都及不上吗?
叶德怔怔的看着叶之宸的眼,那双眼毫无波澜,冷冰冰的让他感到害怕,从心底滋生出的恐惧几乎淹没了他,那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冷漠将他和这个帝王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大更深。
以前他以为君与臣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绝望,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以为是,他和父皇相隔的又岂是君臣二字?在这个帝王眼中,除了叶慕希,怕是其余一切不过都是尘埃吧?
可怎么办?纵使已经彻彻底底的了解到了这个男人的冷酷他还是忍不住奢求那份父子情谊,明知不可求还是控制不住心底那份仰望,他不甘啊。可不甘又如何?面对着这个男人,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服从。
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面,叶德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儿臣明白了,定不会辜负父皇所托。”
自此,叶德知道,他的命运、他弟弟的命运、他母妃的命运、包括叶承言玉贵妃的命运,已经和安郡王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说不定,但一损俱损却是绝对。
“出去吧。”叶之宸如何看不出叶德的绝望和哀伤?可看见了又怎样?他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纵使是血脉至亲,在这皇家还不如陌生人,更遑论是这些人。
他的父皇和他,当初哪个不是踩着亲人的血走上那把椅子的?所谓的儿子对他而言也只是为了成功得到父皇的欢喜继承皇位的工具罢了,以前还可以随着他们演演戏,但现在?有这时间还不如和阿慕多交流交流感情呢。
“何必做的如此绝?”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慕希直到叶德离开才开口,就连他都看得出叶德对叶之宸的感情之深,那种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渴望就和他的前身一个模样,“我不信你换个方法达不成目的。”
“让他早点摆正位置,以后也不要有事没事就盯着你看。”好吧,叶之宸承认这话的重点在后半句,哪怕他知道叶德对叶慕希没那心思,可他就是不喜叶德整天盯着叶慕希。
“……”对叶之宸强大的独占欲彻底无语了,叶慕希只能默默扭头避开了叶之宸灼灼的目光。
把叶慕希的表情都收揽眼底,叶之宸只是笑了笑将下巴枕在了叶慕希的肩上,声音轻缓,在空气中蔓延开无声的笑意:“等回宫,朕将永福宫修葺一下改名宸极殿,当作你的寝宫如何?”
“……我没记错的话永福宫是后宫吧?还有宸极?你确定不会被奏折淹了?”只有帝王寝殿才有资格用这名字吧?
“永福宫反正空着,而且离乾坤殿最近,其他的交给朕来摆平。”
“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