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思连转头撇过去一眼也不,就直接理所当然的回他:“我对照顾美人一向有兴致。”
“……”刚刚还有点小欣喜,这会儿却有种自己莫名成了他们两人争锋道具之感的独孤凤抱着荷花,继续无言以对。
正巧,旁边又有人在吟诗作赋、挥毫泼墨。
凌楚思虽然对此并不是特别热衷,但是,万花七艺,却也俱是有所涉猎。再加上她还清楚得记得刚刚侯希白那柄折扇扇面上的美人图,前面又有言在先,一时间便也来了些兴致。
她把一张精美的画纸轻轻的铺在桌案上,右手从从容容的执笔,左手微微拂着右手腕上素色轻纱缀着墨色缎带的水袖,抬头看了侯希白一眼,便直接低眉垂目,屏气凝神,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描绘了一副“多情公子”fēng_liú隽雅、风度出众、多情若无情的精致画卷。
在独孤凤和旁边一些参加赏荷花会的人堪称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笔笔从容、一派淡定的画完侯希白的画像之后,凌楚思随手轻轻一抛,直接把毛笔轻而稳的掷回了原来的位置,轻轻吹了一下尚未全干的墨迹,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桌案一侧,这才挑眉看向侯希白,打趣似的问道:“感觉如何?”
“凌姑娘果真画技不凡!希白甘拜下风。”侯希白轻轻叹息道。
“不敢当。”凌楚思随口道,“我倒是更喜欢你那个绘了美人图的扇面。”
这两人来来往往交谈之间,便是众人依旧不知道凌楚思是何等人物,不过,大名鼎鼎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却是顷刻间便被人认出来了。
侯希白也是这两年才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
当年的那些高手,如今依旧占据着江湖中最高的地位,诸如中原第一高手、武功盖世的道门大宗师、散人宁道奇;有顶着“天刀”之名却偏据一方、身为岭南宋阀阀主的宋缺;还有净念禅宗的禅主了空大师;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以及魔门“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
不过,这些上一辈的高手,如今却是多深居浅出,江湖中人皆知其名,却罕有人能够得见其人。
如今,倒是年轻一辈的高手,开始渐渐崭露头角。
凌楚思和孙思邈爷爷虽然也在江湖上行走,不过,他们更多的还是治病救人,偶尔听闻一两句江湖传言,消息多显得有些零散琐碎。
今日突然听人说起了当今除了四大门阀、世家子弟之外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凌楚思也不由得好奇问了一句道:“还都有谁?”
都没用等到别人,独孤凤直接掰着手指头一个不拉的帮她挨个简单的梳理了一圈,“比较出名的几个,有‘多情公子’侯希白——”说着,独孤凤还有意无意的瞟了侯希白一眼,然后才继续道:“还有‘影子刺客’杨虚彦,不过这个人比较神秘,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有突厥剑客跋锋寒、据说前不久才上了蒲山公令、又被东瀛派追杀的扬州双龙寇仲、徐子陵……”
独孤凤还要继续细数,凌楚思已经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语,心情微妙的说道:“你说的这些人,除了那个‘影子刺客’和突厥剑客,另外两个,我好像之前都见过……”
“你认识扬州双龙?”独孤凤不掩惊奇道,“江湖中倒是不曾听人提起过。”
毕竟,寇仲和徐子陵是伴随着被追杀出名的,在她看来,凌楚思和孙思邈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他们活动的地方,也多偏北地和中原,至于双龙,说来也巧,从这两人开始打出名头来,便是一直沿着东部海边河边有水的地方,这样的两拨人,光从地点上来看,也是毫无交集,独孤凤之前是真的没听说过神医孙道长和双龙之间有过什么碰面的机会。
“也有可能是重名了。”凌楚思轻描淡写道,不过,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想起当初见过的那两个小少年,凌楚思心中却是更加偏向于,如今的双龙,就是当年那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
凌楚思还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和孙爷爷一起去江南一带走走,说起来,孙爷爷似乎还没去过海边吧?
咦?这样一想的话,自己的确好久不曾去江南一代了,也不知道扬州城中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有当年那个入了魔门的卫贞贞以及闻妧妧现在如何……
结果,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小和尚不太确定的喊了声道:“你是——当年那个女施主?”
因为耳目聪敏,凌楚思和独孤凤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一个披着袈裟的小和尚规规矩矩的念了声佛号。凌楚思就听见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说这个小和尚看似年纪小小的,却是出身净念禅宗的高僧,今日特意被主人家请来同老夫人讲佛的。
凌楚思眨了下眼睛,再眨一下。不过,面对一个男大十八变的小和尚,尤其是她连眼熟的感觉都没有,却更加无法认出来了。
“净念禅宗的——你和了空大师是什么关系?”凌楚思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小和尚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想笑又有点无奈,不过,还是说道:“贫僧悟心,我听圆法师叔说,女施主您当年硬闯净念禅宗的时候,也就和我现在这么大……”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居然有人硬闯过净念禅宗!?”独孤凤不敢置信道。
至于侯希白,他的心思更深,他同样不敢置信的看向凌楚思,心里想着的,却是为何凌楚思硬闯过净念禅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