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偏第一个孩子,不过我妈还是最偏我,最可怜是小丫,我妈高龄怀孕拼命生下小丫原本以为一定是个儿子来着,可一看是女儿当初就想送人的被爷爷拦了下来。不过我看小丫现在投靠大嫂了比以前凶了不少,我都不敢得罪她了。”
“她拿你妹妹当枪使呢。你是没看见,小丫就是她的嘴,她就坐那儿笑盈盈的跟个好人似的,可最坏就是她。”
穆宏远偷瞄了秋淑媛一眼,小声道:“其实嫂子挺好的。”
“好什么好。”秋淑媛白了穆宏远一眼,“好好看书,咱们一起考上沪大学。”
“好。”穆宏远拉住秋淑媛的手幸福的笑,“和你一起我就有奔头了,以前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知道。”
秋淑媛一顿笑着指了一下穆宏远的额头,“傻样儿。”
天蒙蒙黑的时候,穆宏毅才回来,回来先回了西厢,西厢宓妃正歪在大枕头上侧着身子向里欣赏墙上挂的画,“大姐走了?”
“走了。”
“大姐和小丫的官司怎么断的?”穆宏毅把箱子小心放桌上问。
“大姐想再把钱要回去,说那钱是供销社的钱,小丫的钱都让你大姐夫赌了,后头我装吐领着小丫回了咱屋,大姐也没继续吵吵,给大娘摊完煎饼就走了。”
穆宏毅一笑,“那一定是大娘偷偷给大姐拿钱了。”上辈子大娘就没少往穆巧丽那里填。
宓妃坐起来回头笑望穆宏毅,“你就那么肯定?”
“往后你就知道了。”穆宏毅把宓妃抱下炕放凳子上,“我去公社问填志愿的事情,看见公社主任袁大牛用这东西插花摆桌子,我觉得像个好东西就给买来了,你看看。”
当穆宏毅把瓶子拿出来宓妃就笑了,“你这次的眼光不错,这是玉壶春瓶。”
宓妃拿在手里把玩,看了一下上绘的图案,画的是一头戴软脚幞头坐于池边青石上欣赏莲荷的场景,旁边还配了字,宓妃轻读了一句,“吾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原来画的是茂叔观莲。”
穆宏毅满头雾水。
“周敦颐爱莲说,茂叔是周敦颐的字。”
“不是高中语文课本里的吧?”穆宏毅觉得熟悉但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学过,见宓妃喜欢他就笑问,“东西买对了吧。”
宓妃点头,把瓶子摆桌子中间,“再有一枝梅花或者什么花插上就好了。”
“咱家墙角不有一串红吗?”
“去你的。”
宓妃笑了一回,“厨房有给你留的饭,你赶紧吃去吧。”
“知道了,你送两张志愿表给宏远,告诉他总共就四张,咱们一人一张,填的时候先打个草稿。”
“好。”宓妃把玉壶春瓶摆炕头多宝阁上,拿着表就走了出来,穆宏毅进厨房,宓妃就敲了敲东厢的门,“秋淑媛,开门。”
“正复习呢,你就站窗户边上说吧。”
“你跟我拿乔是吧,那我把志愿表扔了啊,总共就四张。”
秋淑媛赶紧把门打开,宓妃见她开头手一松,两张表格就飘落了下来,秋淑媛忙捡了起来瞪宓妃。
宓妃笑道:“我还当你们不稀罕呢。”
“宓妃你别嚣张,咱们高考成绩见真章。”
宓妃有点心虚,扭身就回。
秋淑媛对着宓妃的背影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