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曼擦了擦眼泪,缓了片刻,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强硬一些,反问道:“你凭什么保证,不会再让他受一点罪?而且你根本不知道,他其实……”
峰非递给姜喻曼,道:“这本来是晚上我要拿给海秀看的,现在提前给您看吧……”
姜喻曼蹙眉,她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
姜喻曼失声:“这是……”
“这是海秀因为他那该死的病要吃的药。”峰非咬了咬牙,道,“他初中那会儿出了什么事,他后来得了什么病,我早就知道。我刚认识他那会儿,没这些东西,他都不敢去学校……我不是没想过以后,我对他表白前我就都想到了,我乐意。”
峰非三言两语将自己给海秀逐步换药的经过交代清楚,一字一顿:“凭什么可以保证不让他受一点罪?就凭我可以让他不用再吃这些药。”
峰非承诺掷地有声:“只要是我在,海秀不会再吃一点苦,我自己做他的药。”
姜喻曼眼泪蜿蜒。
峰非一字一句,全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姜喻曼点了点头:“好……”
“只要是我在,海秀不会再吃一点苦,我自己做他的药。”
另一辆车上,峰非的声音透过峰轩的手机回荡在车厢中,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了海秀心上。
峰非上车前给峰轩打了个电话,峰轩接通后发现峰非半晌没说话,峰轩明白了峰非的意思,将手机调成公放,峰非和姜喻曼说的每一句话,他和海秀都听的清清楚楚。
海秀怕被姜喻曼听到自己的声音,死死咬牙,压抑哽咽,眼泪滂沱。
他心惊胆战,掩掩藏藏一年的病……居然早就被峰非发现了。
峰非没有觉得他是神经病。
峰非一直在默默的帮他治疗,帮他戒除那些对身体极有害的药。
原来他的病已经好了。
原来他早已从过去那段晦涩的经历中走出来了。
峰轩手机中,传出姜喻曼一身微不可闻的“好”,海秀如同被赦免的死徒一般,崩溃大哭。
峰轩和姜喻曼的车子依次停在学校操场外。
车窗外,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了。
学校上方的天空上,湛蓝澄澈,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