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了阵阵植物的芳香,思奕跪在这蓝色的草地上,对着那静静的溪水就是一顿牛饮。仰起头,带起阵阵水花,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气,体内那种久违的通透感又逐渐的都回来了。一滴清澈的水珠顺着散乱的头发慢慢流了下来,划过了面庞。
隐隐约约的,似乎看见了不远处的丘陵上,有个淡淡的影子,曾经,自己是那么的熟悉,是房屋!竟然是一座简易搭建的草屋!
在经历过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思奕忍住内心的狂喜,使自己不会叫喊出来。当然,他又忘记了,自己是个哑巴,没声音,想喊啊,也喊不出来。
事不宜迟,思奕将包裹里的水囊取出来以后,倒掉里面所剩无几的鲜血,然后慢慢的灌上一大包清泉,生怕出什么变故,自己以后就喝不到了,然后站起身来,小心的往那边那个丘陵走去。
抬脚还没两步,耳边一阵树丛拨动的声音,思奕本能反应,一个激灵,立刻躲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紧张起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背后动静。
似乎是什么动物出来了,在吃些什么,听声音好像是在咀嚼,不紧不慢的那种。思奕心中惴惴,待在树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又惊动了什么,可是一连小半个时辰,背后咀嚼的声音一直没停。思奕实在是按耐不住,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耐心这么好?此时,他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侧着身子,换了个方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眼,当场就愣住了。只见眼前,一只体型怪异娇小的东西,看外形,头生双角,嘴往外伸,身材结实,通体幽蓝,似乎很像外界的耕牛,正在不紧不慢的吃着地上的蓝草。只不过这体型小的,似乎很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就像一只兔子。
思奕提起眉毛,看了半天,才依稀想起,家里的典籍上好像是介绍过这么个东西,不过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传说。书上如此说来:相传在中土海外,有一世外岛国,名曰“爪哇”,其上遍生奇物,有体大如泰山之蚊,又有那娇小似兔的幽蓝小牛,外人见到,无不引以为奇,啧啧称赞,是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让人叹为观止,心生佩服。
当下回头看看离自己不远的那处山体小门,心中大感惊讶,自己都到哪儿了?这一扇门开的,都把自己弄到那传说中的爪哇国来了?
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疑问连连,但是不远处那只吃草的小牛,仿佛也发现了思奕的行踪,不禁抬起头来,张望了一眼。这一眼,差点吓得思奕连魂都没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能出现什么好东西吗?
正想着是不是要拔腿就跑的时候,对面那只蓝色小牛又重新低下头去,仿佛不怕生人,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思奕表情一愣,随即堂而皇之的站了出来,但是心中却做好了稍有不对,转身就跑的打算。
那只小牛却看都不看思奕一眼,转过身来,用屁股对着思奕,低着头,继续憨憨的吃着蓝草,神态悠哉,不紧不慢。
这真是奇了,看来这里的东西确实不害怕人类。思奕抬了抬眉毛,又故意走了几步,弄的草地“吱吱”作响,暗中观察它的反应。小牛可爱的打了个鼻憨,似乎在怪罪思奕把那甜美的蓝草都弄乱了,然后送了思奕一个白眼,转身继续在吃着东西。
思奕这下胆子大了起来,原来这真是个温柔的家伙,不用怕。正想着是不是要仔细的和它接近接近,好生研究一二的时候,又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往那个草屋去的打算,不禁念念不忘的看了小牛一眼,然后重新面对方向,走了过去。
这丘陵看似不远,其实用走的,却用了好几炷香的功夫,走的腿都累了,脚都算了,才来到丘陵近前。这一路上,不光是那蓝色小牛,还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可爱生物,都在悠然自得的吃着蓝草,一点也没有要攻击别人,或者畏惧自己的意思,这一点,不禁让思奕大感意外。
甩开这些别的念头,重新仰起头来,审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草屋,不大、却很独立,而且简陋,就那么小小的一间,矗立在那里,不远处还立有一块不大的尖石碑,让人看了心中又平添了更多的疑问。
思奕一抬腿走了上去,来到屋前,这时候,才看清楚,这正门上竟然还贴有一副对联,上联写道:天无情,地无荒,剑意凌然。下联:背生钝,体生缓,刀却下乘。横批:何以逍遥。
这副对子书法写的笔锋凌厉,细细看去,思奕心中不免大为震撼,这些字个个劲力十足,字体瘦长。这瘦长不似一般的“多宝塔柳体”,而是一种性格的坚韧,气韵的神采,仿佛写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惊世骇俗的绝世孤剑,立于那山峰之上,任凭风吹雨打,不为所动,又像那凡尘胭脂巷中的冷然花魁,不管台下多少富家子弟喊破了价钱,也不出来一见的感觉。
思奕自幼出生上古世家,深得“琴、棋、书、画”君子养体三味,自然能够体会这写字人的感情,这样凌厉的笔锋,带有一种傲世的情节,还有一种远离世俗,独自逍遥天地之外的情感,看的越久,心中震撼越大,震撼越大,越难以移开双目。直到眼睛都睁痛的流下泪水,才低下头,不在注视。
低头掩饰脸上的泪水,自己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对联的含义,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这人怎么这样,难道这天底下万般皆下品,惟有剑最高吗?
深深的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