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瑾忙问:“什么事儿?”
朱大娘道:“虽说好巧不巧正赶上老太太大寿就遇见这样的事儿,可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老人家冷冷清清地过了这个大寿,奶奶还是着手准备一下,就自家人也行,好歹给老太太祝个寿。”
“您说的是。”姜成瑾尴尬一笑,“我只顾着自己了,竟忘了老太太的大事儿。”
说罢,忙吩咐下去,今晚开宴,但府门仍旧一律不得开。
朱大娘又问:“唱戏的班子倒是提前几天就进府了,可要叫她们准备?”
姜成瑾想了想,有些担忧:“若是夜里设宴,咱们府里高墙大院的,说话声大些也能掩住。可若是敲锣打鼓的唱戏,外头的人能不能听见可就保不准了。”
“奶奶说的是,想必老太太也会考虑到这一层儿的。”朱大娘笑道,“奶奶只需打发个丫鬟过去跟老太太解释一番就可以了。”
至晚间,几大桌丰盛酒菜都备好了。孟淼那边房的杨氏和几个小妾,还有众哥儿姐儿们先到齐了。孟林这边房的,孟礼不在,孟惠还未回来。却只有吴氏、孟容、王馥俞。可莫忘了,如今又添了一个姨娘,又因答应了会好好待她,所以这回,吴氏和孟容也同意橘清一块出来。
至于姜成瑾,仍旧忙活着张罗。
乃至戌时,她终于忙完了,回到席间。与众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跪下给老太太磕头。磕完头,大家各自入席,各自说着祝寿的话。老太太虽然心有忧虑,可却始终保持着笑容。
便说到了这一刻,老太太和孟林都知道孟惠并不在府中,只是怕吴氏生疑这才没有当着面问姜成瑾,他人去哪儿了。
欢喜吃了半个时辰,席内渐渐安静下来。因大家都知道今儿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心里无不担心忧虑的,自然放不开心来大吃畅喝。
只是这会子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倒是怪可怕的。
大家都竖着耳朵听动静,可看看外头的天,却是暗的,街上也无灯火,想必夜里那些穆王军是没有出来了。
“这……怎么不见惠儿呢?”吴氏扫了一眼席内,“才刚以为他跟哪个兄弟在喝酒,这会子看清了才知道他不在啊。”
姜成瑾定了定,笑道:“回太太的话,他腹痛,这会子还躺在屋里起不来身。可我们那边又不能全不来,所以成瑾就过来了,留着梨香晓荷和万妈妈林妈妈照顾他呢。”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肚子疼了呢?”吴氏眼中疑惑,“再说了就是肚子疼也得来啊,今儿是要给老太太过七十大寿的。他怎么能不来呢?”
“他是想来的,这不是走不动嘛。”姜成瑾无奈道。
“走不动也得来啊!”说着,吴氏忽然站起身来,“今儿就是我倒下了也必须过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何况惠儿还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儿,怎么能不在跟前呢?罢了,我去看看他,若是肚子疼,也该找点药油抹抹,总不至于疼一夜吧?”
说着,便要去。不想,却听老太太忽然开口:“是我让他歇着的,怎么着?你不乐意啊?”
吴氏忙笑道:“老太太哪儿的话,我怎么敢不乐意呢?我只是觉得好歹是您的大寿,合该子孙都到齐了才是啊。惠儿不过是肚子疼,您怎么就由着他不来呢?”说着,吴氏忽然脸色一变,又问,“该不会是他偷偷跑了出去,还没有回来吧?糟了!这可不好!外头可乱着呢!若是叫那些所谓的穆王军给遇上,一不小心……”
“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太太喝了一声,“今儿是我的大寿,你敢在我面前说一句不吉利的话,我就叫人赏你两个嘴巴子!”
吴氏被这么一唬,才肯罢休。
少时,席内又静了下来。
生怕老太太觉得冷清,姜成瑾忙将几个奏乐的小姑娘叫来,一个一个地给老太太弹琴吹曲儿听。
一时,丝丝笛声入耳,十分清幽舒心。
可就在大家都听得入神之际,只听远方一声怦然巨响!
“怎么了这是?”老太太忙问。
孟淼仔细一听,满脸惊恐地道:“这是……火铳的声音!”
“真的打仗了!”一时,大家都慌了。
“别怕别怕!”老太太忙安抚众人,又对姜成瑾道,“你去告诉管家,将府里所有的小子聚集在一起,门上,墙边,院里,都要看着,不准走神半点!”
“是!”姜成瑾忙应下,起身出去办。
正当她脚步急忙地走在路上时,一个黑影从高墙上翻了过来!吓得她容颜失色,瞬间瘫倒在地!
随行的苗儿也吓蒙了,忙大喊:“来人啊!”
“别叫!是我!”不想,黑影却传来孟惠的声音。
“是、是三爷?”苗儿定了定,忙擦了擦眼睛,一见果真是孟惠,这才忙将姜成瑾扶起来,“奶奶,是三爷!”
“你怎么才回来?”姜成瑾忙跑上前,又见他一身黑装束,又着急又埋怨地,“你做什么去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才刚瞒过老太太和老爷,说你腹痛不能出门。我派去的两个小厮一直没有回来,我就差没有亲自出去找你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孟惠捧着她的肩,往回走,“陪我回去换身衣服。”
少时,又见身后跟着的苗儿,孟惠忙回头说道:“苗儿,待会可别在大家面前多嘴,你三爷是因为什么不能去给老太太磕头祝寿的?”
苗儿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