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馆。r>
“爷爷!爷爷!”
慕凝蓝心急焦躁,无视李婶递给她的拖鞋,直接就钻进客厅。
“小姐,老爷在二楼卧房。”
李婶根本来不及和两年没有见面的小姐好好打招呼,看她一进门火急火燎的模样,好心提醒。
慕凝蓝收到信号,转头,给了李婶一个感激的眼神,风一阵似的上楼梯,直奔二楼卧室。
推开.房门,慕凝蓝已是泪眼摩挲,当看到半靠在红木大**上聚精会神,翻看相册的慕震涛,心情才稍稍平静。
“爷爷!您没事?”
慕凝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前,直接扑进慕震涛的怀中,娇声问道。
熟悉的草药香味,熟悉的怀抱,两年没有见到爷爷,她真的很想很想爷爷!
“怎么?知道回来了?你个小机灵鬼,机场那么多人都让你给溜了!”
慕震涛微微一笑,满脸的皱纹更深,更长。
放下手中厚厚的真皮相册,轻手抚着慕凝蓝柔软的发顶,嗔啧道。
得知自己身体有恙,一向鬼主意又机灵的孙女这么焦急而神速回家,慕震涛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看来这个孙女儿真没白疼。
慕凝蓝拉过椅子坐下,双眸依旧雾蒙蒙的,凝视着两年没有见面的爷爷,更加苍老了,白头发比出国之前更多了。
一听慕震涛生病,她怎么能不害怕,不担心呢?
慕震涛一直有心脏病史,慕凝蓝是知道的,几年前就犯过一次,差点没挺过来。
现在想起来,她依然心有余悸,看着自己的亲人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痛苦,她深有体会。
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不可以再失去唯一的亲人。
“爷爷!您没事吧?都吓死我了!”
慕凝蓝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慕震涛伸出满是褶皱的手,又抚了抚慕凝蓝那头颜色扎眼的长发,苍劲微凛的眼神在她的头发上停留了几秒。
显然对这艳丽的头发颜色嗤之以鼻,慕震涛眉头微微皱起,嗓音厚重,“无大碍,李医生来过说好好休息就好,你看你,这头发……太花俏了!简直是个疯丫头!”
虽然知道他家这个宝贝孙女压根就和温柔如水,知书达理,静若处子之类的大家闺秀完全不沾边,甚至已不抱希望她做到理想中的世家千金那般优雅蕙质。
她秉性单纯,善良,且稚嫩毫无心机,却也是难能可贵。
若是自己百年之后,有一个懂得珍惜她,爱她,又能帮助她撑起一片天的优秀男人,才是重中之重。
儿子慕白生前遗留的若干产业,她一个人怎么挡得住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居心叵测人算计?
心有余而力不足,睿智精英的慕震涛已从军政界元首默默隐退,身份地位显赫,不可估量。
“嘿嘿!现在正流行,你这在政坛风起云涌的元将,还是太落伍了。”
慕凝蓝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又胡说八道!还是自然色最漂亮!你这副造型相亲,不把人吓跑才怪!”
慕震涛眯着眸子,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则是试探她的反应,视线紧紧凝聚在那张纯净没有任何污染的小脸蛋上。
突然,心思显然有些跑偏,看着慕凝蓝,这丫头和她的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像是被墨水渲染过般的琉璃黑宝石。
相亲?慕凝蓝顿时炸毛,像是谁掐住她的脖子似的,凝噎。
“相亲?我才不要,你还要让我和那个臭名昭著的欧氏集团公子相亲吗?我都摸过底了,他啊,花天酒地,不学无术……”
慕凝蓝眉飞色舞,细说欧氏集团公子的种种劣性,当然有几笔是她添油加醋和夸张的描绘。
让她嫁给那个什么公子的,不可能!
人家心里只有子乾,好不好!
即使徐子乾家境贫寒,即使他不是什么家世贵族,即使他的父亲还是一个死囚……
若他不弃,她都愿意跟他风雨同舟,安之若饴。
只是……
徐子乾现在还不知道慕凝蓝的真实身份。
自小,她一直被保护在象牙塔里,尘世不沾,温室里的小花朵。
从不曾在新闻露脸,慕震涛不仅是为了给她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也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和某些居心**的绑架勒索。
毕竟这种事情在贵族豪门圈内层出不穷,并未鲜少。
慕震涛听她夸张形容,紧紧皱眉,烟白的双眉拧成一条线。
两年前,一次名流盛宴,他和欧氏集团大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印象极好。
才貌双全,智慧睿智,商界精英的传奇,更何况他的祖父和他还是老战友。
哪像这宝贝孙女说的糟糕,豪无可取之处。
这丫头不会是想要避开相亲,故意的吧?
总之,好好调查,毕竟要托付宝贝孙女的后半生,不是儿戏。
“即使不是欧氏公子,相亲是必经,爷爷年岁大了,还能活几年?不想在闭眼的时候,你还是孤身一人,那样我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得不到安慰!你秉性单纯,外面的社会尔虞我诈,必须有一个人替你撑着,护你周全,我想这也是你爸爸妈妈的心愿!”
慕震涛眸色清润,严肃说教,只盼自己动情的苦口婆心,能在不动用大招的情况下去说服她。
这是最好不过了,他也不希望用强硬的手段去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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