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笑声,包房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就见进来俩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头发打理的很整齐,一看就是排面上的人物,另一人微胖,黑脸膛,像是跟班。
那两人一看见房间内端坐着的老村长,脸上立马就挤满了笑容,其中那个斯文男子连道两声“不好意思”,然后又说:“我们来晚了,让刘村长您久等了。”
老村长见他们两人进来,并没有很热情地站起来相迎,只是很随意地指了指座位道:“快坐吧,我们也刚来。”
这里面就有学问了。
一方面彰显出没把彼此当外人,另一方面又不失亲近之意。
紧接着,老村长就对林逸介绍道:“这位是唐河县第一小学的李为民同志,也是学校的校长,那位呢,则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冯大山同志,跟我都是老熟人,你也别跟他们客气。”
此时,李为民一看老村长身边端坐着的林逸,就知道这位一定是自己托老村长要介绍的那个年轻人,于是就热情无比地说道:“想必你就是林逸吧,百闻不如一见,真的是年轻有为。”
林逸笑道:“惭愧,在外面瞎混,也没混出个啥名堂,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也差得很……当然,要是能够早点遇到李校长您说不定情况会好一点,听说您教学可是很不错。”
李为民不料林逸会这么说,立马高兴起来,觉得这小伙子很会说话,嘴上道:“以前不代表将来,更不代表以后!何况我听老村长说你现在很不错,也算是衣锦还乡,嗯,在外面闯荡挣了大钱,也是值得庆贺的嘛!”
晕,林逸这才明白自己名气现在这么大,貌似像暴发户,怪不得村里人看自己眼神不一样。
“呵呵,李校长估计是误会了,我哪里赚钱啊,都是小打小闹在外面做生意混口饭吃。”林逸不得不解释道。
很显然,他这些解释是没用的,至少李为民不相信,老村长也不相信,尤其老村长打趣道:“听说就你开回家的那辆车就价值三百万,这还算不成功?”
林逸一怔,马上就想到,这消息定是曹一刀那厮传出去的,和自己随时保持低调相比,老曹就是个随时点燃的鞭炮,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爆炸。
李为民是什么人,见林逸发愣,就又笑道:“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说了那么多,还没开始点菜。李逸啊,你可要多点些,我今天可是专门来挨宰的!”
不过这次林逸却没有立马去接菜单,而是笑嘻嘻地对李为民说:“我对这里菜实在不熟,不如劳烦刘村长来点吧---”
李为民不禁一愣,越发觉得林逸很懂人情世故。要知道,这四人中老村长年纪最大,又是林逸的同乡,本身在村里也很有威望,对村子里的事儿又喜欢尽心尽力,敬重他也是应该的。
老村长也不推拒,他直起腰板,那被村里事儿压驼背的腰竟然笔直了许多。对于他来说,能够在李校长这些文化人面前张罗着点菜,也是一件倍有面子的事儿。
于是老村长就咳嗽一声,说道:“说起这里的饭菜,我倒是经常来吃……陪那些什么乡长委员,杂七杂八的当官的,吃了好多次,好坏也就那样,现在我就点几个不错的让大家尝一尝……”
说话间,老村长便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看了几眼,随口就报出七八道农家菜来,然后又道,“这些都是这家馆子的招牌菜,一定得好好尝尝……我岁数大了,牙口不好,等会你们可要敞开了肚皮吃,要不然就浪费了!”
李为民笑道:“浪费不了的,吃不完打包。”接着又说,“哦,对了,好菜不能无好酒,我车里恰好带了两瓶好酒,我去拎过来。”说罢,便辞出门来,直奔服务台,将老村长的点单先给结了。
不待他说话,打扮成农家姑娘留着马尾辫的女服务员便弯腰从吧台下面,拎出个布袋来,里面装着两个宽大精美的酒盒,冲李为民笑道,“李校长,您这两瓶酒可真是好酒。听掌勺的酒鬼张说,您这两瓶白酒要大几百,也太贵了吧?”
原来这两瓶酒是李为民一早拿来,放到此处的,专为今次招待老村长和林逸之用,听闻马尾辫夸赞,李为民矜持笑笑,却不答话,拎了布袋,便转回小包。
李为民显然给这家菜馆的老板打过招呼,算是要客,他包间的菜品上的极快,转瞬,八道农家招牌菜便上齐了,仔细一看,俱是寻常家常菜,麻婆豆腐,水煮白菜,葱花桂鱼,晾肉香肠,白切肉,素斩机,红烧狮子头,粉蒸圆子。
大眼看去,不仅菜式寻常,便连卖相也相当一般,林逸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如果换成以前的林逸,绝对看不出这些菜品的好赖来,可是现在,见惯了大场面,又在香港走一遭的林逸算是明白了,越是简单就越不简单,他更知道有真功夫的大厨一身本事,并不显露于名贵菜肴,毕竟,名贵菜品,食材珍贵,便是做的味美,常人也多归功于食材,名厨不得显艺。
有道是,真正有本事的大厨皆不屑于烹饪名贵食材。
此八道家常菜敢做菜馆之招牌,林逸深知其必有精妙,且再看着菜式卖相十分平常,更是笃定这八道菜必有惊人之妙。
这就好比讲故事,所讲所道,必有传奇志异,出乎人之预料。
此八道招牌菜,菜式寻常,卖相一般,博得偌大名声,滋味又怎可能差去。
老村长似乎对自己点的菜品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