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先生曾经说过,“是福不是祸,是祸日子也得过!”
祚晨想,即然日子得过,就不能被人牵着鼻子浑浑噩噩地过。思虑再san 之下,忍着饥肠辘辘秉烛夜书家信,他相信,以老爷子对家的重视程度,绝对不会漠视此事而不管不问,毕竟娶一个仇家的至亲,谁也不敢保证对家是否是一个灾难性的决定。
揣好家信的张有财连夜出发,手持兵部令牌让守备司慌不迭地打开城门,绝尘而去。
送走张有财,嚼蜡一般地填饱了肚子,祚晨从来也没有觉得饭菜如此难以下咽,明明还有自己最喜欢的对虾和鲍鱼,难道王兴科送来的不是今年春天的新鲜干货?
就这样带着满脑的疑惑满腹的心事渐入梦乡,梦里,来到了京都的老爷子,就像记忆里的齐天大圣一般大闹御书房,把皇上和皇太后骂的是一无是处,庆亲王爷在一边陪着笑脸说着好话,自己当然不吃王爷的这一套说辞,也是出言喝骂不已,这时,也不知是张康还是张有财,竟然拉着自己……
蓦然睁开双眼,张康正弯着腰晃动着自己的胳膊,嘴里喊着:“公子!公子醒醒!”
原来是南柯梦一场,心里嘀咕着,问道:“张叔,怎么了?”
“宫里来人宣旨了……”
一个轱辘就翻身下床,祚晨可不想因此而被定性为蔑视皇威,迅速洗漱穿戴整齐,狗撵兔子一般跑向前院,接旨、谢恩、打赏宣旨的孙公公,一通忙活下来,阖府上下无不欢呼雀跃,工部侍郎正三品的品阶,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在官场打拼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爬的到。
恭贺之声响彻一片,强装笑脸的祚晨并没悖了众人的好意,“每人到账房先生那里自取十两银子赏钱!”
众人又是谢恩声一片,愉悦的笑脸真像是盛开的花儿。
如此欢快的气氛,没有把祚晨的心情感染,他依然觉得是满腹的苦水,居然倒也倒不出来!想着明天就要到工部衙门报到,也不知是否和诸般大臣一样每日早朝,不由得把眉头皱成了疙瘩。
“公子是嫌弃品阶太低,不高兴了?”吴江不知所以然,调侃着说道。
“唉!……”
“还真是!?您这样,我们还有法子活不?”张康鄙夷地说着,斜睨了祚晨一眼,“以后,喊你刘公子好呢?还是喊你刘侍郎好呢?”
也就是祚晨这样放纵着下人们没大没小,调侃、嬉笑已经是司空见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氛围,只要是对自己真心实意亲如家人,过份一些也无可厚非,下人们也喜欢和他和睦相处,如家的感觉让他们感觉毫不拘谨,就像对待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虽然,祚晨一直称呼他们为叔辈。
“不仅仅是侍郎官这么简单!如萱公主也被皇上许配给我了!”
“哦?”
“啊!?”
吴江和张有财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由于惊愕而夸张的面孔,异口同声地说道:“好!可喜可贺!”
“好个屁!是李子钦的亲外甥!”
“……啊!”俩人又是不约而同。
“您俩是不是故意的?”祚晨扫视着俩人的表情,心里说,什么时间你俩配合这么默契了?
张康红着脸,用手挠着脑袋,“虽说公主是李子钦的亲外甥,终归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她还真的敢于悖了皇上的意愿,对刘家不利?”说完,向吴江和祚晨脸上逐一扫视着。
“……这,可是不好说,倘若是李贵妃不依不挠,那又是另一番情况,皇上是亲爹贵妃也是亲妈,不是?”吴江不无担忧地说道,明显不同意张康的说法。
“都说女大外向,也不能一锤定音……”张康辩解着,看向祚晨问道:“公子怎么看?”
深吁了一口气,祚晨说道:“没考lu 这么多,她亲舅舅死在我老子手里,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事情不是说瞒就能瞒得了的,我想……,谁也不敢保证她就不会把刘家闹得鸡犬不宁,估摸着事情如何怎样,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因此我让有财叔回家禀报老爷子去了……”
“哦,我说是怎么没见堂哥的影子,还以为到商铺去了,原来是回海阳了。”张康恍然大悟,说道:“禀报老爷子是应该的事情,可是他老人家就有办法更改的了?皇上金口玉言,可是绝无更改之理。”
用手搓着下巴的吴江,点点头表示同意张康的说法,说道:“这皇帝老儿,真是乱点鸳鸯谱,为什么非要是如萱公主?”疑惑地看着祚晨,又说,“难道皇上想以此化解李、刘两家的仇怨?”
“吴叔,您只说对了一部分,我认为皇上担心朝堂之上,百官因为两家的仇怨两极分化越发的严重,为了免于一发不可收拾,适时地做出这下策,估计也是情非得已。”祚晨冷静地分析着,缓缓说道。
“会关乎到朝堂之上?危言耸听了吧?”张康说道。
“有可能!你想,朝廷六部,李子钦是刑部尚书,和我们无关紧要。兵部尚赵鹏飞,吏部尚书辛忠国都和王爷交好,咱商铺开业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要不然那兵部令牌轻易就落入我手?我老子又是镇守边关一品大将军,和王爷是莫逆之交,哪个不知?因此,皇上和哪一个也不肯真的撕破脸皮,就想着尽量糅合到一起。”
张康摇着脑袋,“没听懂!”
“呃!……,简单地说,因我家和李家的仇怨,已经发展到朝堂之上对立面的对垒,皇上为了避免大臣之间积怨太深,就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