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从寅时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
祚晨也不知道,张有财他们是否准备了蓑衣斗笠。想着那么多人在荒郊野外,心里很是愧疚难安,起身推开房门向外看去。黑漆漆的夜色看不真切,从房檐滴落的雨水被屋里昏暗的烛火映照,反射着微弱的的光。一眨一眨地,就像是无数只躲在暗处的眼睛在窥视。
很不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走到廊檐下的祚晨,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想着心事,直到东方泛白。
“这鬼天气!”吴江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嘴里嘀咕着,零星的雨点仍然在向下飘落。日渐升温的天气难得有这样清爽的感觉,有任务在身的吴江却感觉很厌烦,即便是不大的雨势,长时间策马奔跑也不是很舒服的事情。
祚晨随着吴江,也抬头看了看天,“辰时,准时出发。”
还迷信出行的时辰!?吴江心里暗暗地想着。他没有弄明白祚晨的特意为之,其实是祚晨特意为对方留出了时间,给他们互相通风报信的宽松条件,让对shou 充分准备、充分调动人手。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应战准备,为何不让对shou 尽量投入战力?
大摇大摆的出府、出城,都是为了让眼线告诉他们效忠的主子,我刘祚晨又出城游玩了,有本事来杀我啊!为此祚晨特意在临出城门时,把一位守备司兵士狠狠地抽了一马鞭,嚣张地说:“本公子也是你这奴才可以冒犯的?再盯着本公子看,挖了你的狗眼!”
吴江拔出长刀,指着围将上来的众兵士,呵斥道:“这是刘大将军之子,谁敢动武!”
于是,无论守职的士兵,还是进出都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刘大将军嚣张跋扈的公子,在一个为虎作伥的狗奴陪伴下出城了。
“谁?刘祚晨出城了?”高原听到心腹的汇报,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
“狗改不了吃屎”,这话说的的确是不假。昨天上午才在李府吃了瘪,想着继续高升美梦的高原,又是蠢蠢欲动地有了坏心思,紧张地问道:“派人跟上去没有?”
“已经远远地跟上去了,沿途都会给我们留下特殊暗记。”心腹暗暗欢心不已,又在副司长大人面前立了一功。
看着又来邀功的高原,李子钦感觉他真是恶心!昨天才被呵斥出府,今天又摇着尾巴腆着脸报信。无论怎样,消息还是很有价值,也没有再自作主张,说明高原还是长了一点记性。
狗奴才就是需要调 教,如是这般想着,语态温和地说道:“这次做的不错!回去准备一下人手,需要与否我自会通知与你。”
……
祚晨和吴江不知道都城里发生的这一切,但是远远吊在身后的快马,还是落入二人的眼睛。
“公子,鱼儿上钩了!”吴江咧着嘴,呵呵地笑着,心里隐隐有些期盼,跟踪的快马后面最好有更多的人手。
“小鱼小虾,不足挂齿!我们需要的是大鱼咬钩!”祚晨心里隐隐有些疑虑,准备的如此充分,只是钓到几只小崽子,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主仆二人走走停停,要装出游山玩水的感觉,更是为了拖延时间,给予对shou 更加充分的准备时间。
李子钦确实是在紧张忙碌的准备着,喊心腹唤来儿子李强之前,在仔细的思量着,这次袭杀祚晨务必一击必杀,免得夜长梦多!倘若不成功,有可能带来不小的震动和负面效应,最da 的可能就是龙威震怒,为了九泉之下的李爽,即便受到责罚,也在所不惜!
“父亲,什么事情这么急?”李强进得刑部衙门,就直奔后堂而来。
“辰时一刻,刘祚晨出京都城了。只带有一位随从,应该是去游山玩水。”李子钦微微抬起头,注视着李强。
即便是小儿子在世时,李子钦对于眼前的二儿子李强也是青眼有加,他是唯一没有依靠家族势力升到了高位,小年间读书练武就十分刻苦努力,终于在校场一举成名,依靠过人的武力赢得了皇上的赞赏,再后来的殿前文试之中,也是得到朝堂百官的交口称赞,文才武略都有成就,是不多见的人才。只是几年的时间从禁卫军指挥,荣升为禁军总统领,对于李强的成就,李子钦最是欣慰。
若不是对旧恨难消,李子钦真心不愿拉着李强趟这浑水,一旦有所差池就会毁了他的锦绣前程。不受兵部管辖,只受命于天子的禁军,无论何时何地都有鹤立鸡群的特殊性,若不是李强禁军总统领的特殊身份,李子钦哪有本事调得动一兵一卒?
“您确定?”李强拧紧眉头,习惯于做事之前深思熟虑,看轻任何事情而出现不可收拾的后果,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一例。
“守备司高原来报,刘祚晨出都城了。安插在大将军府的眼线在他之前,就报给来了祚晨和随从已经出府,为父,已经派人再去取消息去了,一会就能知道,其余的人是否出了府。”李子钦轻语缓缓说道。
“父亲,我担心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说说看,有什么破绽?”李子钦也拧紧了眉头,事关重大,不得不慎重。
“您想,那刘家小儿给朝廷大员打闷棍,遭到袭杀平安返回,昨天商铺开张营业造成满京都轰动。粗略来看,都是依仗着庆亲王爷的威势居多。细细想来,遭到袭杀却是面不改色仍然行走于市井,这可是不好解释。任何初经杀戮的人心里都会留有阴影,都需要很长时间的才能得以恢复。儿,猜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