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感觉到这样的说法,未免让人有嫌疑于兔死狐悲之心,平安公主微微一顿,“不论怎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回头,你为我代为问个安,就说我心里十分挂念。”
记忆中的过往之中,大皇哥靖亲王还算对她母妃恭敬,更是未曾在她自己被“发配”来霍州之际落进下石。此时派子嗣前来,必然有所诉求,不为情感但为宫中那娘儿俩添堵,也理所应当相助。
“长话短说,不用拐弯抹角。有话自管明言,姑姑我能力有限,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绰绰有余。”
“父王所言不假,姑姑果然爽快!”陡然两眼一亮,陈康心下暗喜,“得到消息,刘祚晨正在霍州办差,小侄与他刘家人不共戴天,岂有让他安然之理?”
靖王府被刘祚晨祸害了个不轻,改朝换代之际又被刘尚志带人打了个落花流水,虽说,陈康此时也承认是他自己急功近利与庆亲王虎斗有很大关系,可,倘若援军不是誓死相助陈擎,大安泰势必重新翻开历史新篇章。
这些,平安公主远在霍州仍然绝无遗漏地知悉,当然,也明白陈康此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仇恨,被填满胸腔,是怎样一种忍无可忍,是怎样一种寝食难安,平安公主心理明镜一样,比谁都了然!因为,她就是装载着满腔地仇恨苟活至今之人。
母妃死于非命,拜皇宫里那老太婆之手。
她自己被发配来霍州自生自灭,拜金銮殿上的皇帝哥哥所赐。
有什么理由不去怀恨在心,有又何理由能够释怀?不能!任何理由都不能够!抛开她自己的处境不论,就以她母妃死不瞑目,绝对不可以善罢甘休!
刘祚晨无非陈擎看家护院的走狗罢了,什么俊逸之才,什么当朝驸马工部侍郎都是陈擎抛给他的糖果而已,有何所虑又有何所忌?只要能够掩住主人耳目,痛打一顿或者杀掉一只狗,为尚不可。
“刘祚晨……,咯咯咯……”养尊处优,面容姣好声音也算好听的太平公主,已是忍俊不禁,“这混小子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惹得人如此不待见,也算是到了人人喊打地境地了。不过,贸然出手有失妥当,免得皇上爱犬心切从而大动肝火,一通邪火发来,谁也不得安宁。“
陈康笑了,此番前来霍州果然是不虚此行,与姑姑应该算是志同道合,怎能不让他见猎心喜?其父,京都一役落败抑郁而卧床不起,其实,他看在眼中暗自痛心疾首之余常常自责不已,倘若当时忍得一时庆亲王,待得攻破皇城再做决断,岂是目前这般境地?
早就听闻太平公主善于心计,有她帮衬着,或许还能东山再起也未可知!想着,陈康露出满嘴白牙,“姑姑有何高见,小侄洗耳恭听。”
伸手不打笑脸人!侄子表现出来的善意,让她颇为欣慰,不想打击他的期望和信心,但对于他此时的态度却很有看法,微微一笑,说道:“洗耳恭听远远不够,不期望你言听计从是因你也算是一方统帅,但全力以赴,对你对姑姑我,都应该大有脾益!”
未曾料想得到,太平公主的控制yù_wàng竟然如此强盛,隐隐心有不喜,却是时势迫人,陈康讪讪地笑了两声,“姑姑教训的是!小侄谨记于心,还请您示下。”
“嗯!”点了点头的太平公主,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康的双眼,说道:“与陈擎的手法相反却有些共通之处,将刘家人系数从他身边剥离出来……,姥姥不亲舅舅不爱,你说,是不是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