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们肯定要上去,把云楚给狠狠拉扯下来。
“诸位不认我云楚,不打紧。总归,能认得此物吧?”
云楚将他们丰富多彩的面色,尽收眼底。却只嘲讽的一勾唇,扬起细白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云楚的手腕上,竟有一串权珠!
那权珠,他们并不陌生,乃是夙凌贴身带着的右仙师仙令!
“妖女!妖女尔敢!”
“云楚,你是个什么身份,竟敢手持权珠?”
“夙凌分明无事。推你出来,可是轻慢朝堂、目无法纪!”
那些朝臣们被气的不轻,只差没用眼神戳死云楚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竟然戴在一个妖女手中。
她何德何能?!
难道,就凭她和夙凌之间的私情么?
“无事?好一句无事。若右仙师大人无事,你们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云楚沉静淡然,白衣黑发,盛装端坐。她红唇微勾,竟有种不怒自威之感。
但见她,白色绣裙,白色敝膝,白色纱袍。
浅白衬里,边缘墨黑,素雪腰带。
精致容妆,飞凤仙髻,沉碧玉佩。
漆黑如夜的眼眸冰冷,衬着消瘦的巴掌小脸,更显得明艳凌厉。分明出身草莽,但遥遥一眼,竟有种无法形容的绝丽气质。
姬玄夜一直站在最后面,遥遥的看着华服加身的云楚,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很有趣。
这个云楚,只知她心思倔强、聪慧狡黠,却不知她受如此风波,竟还能坚强独傲、一身英气。
“哼!云楚,我们今日前来,可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夙凌都已堕入魔道了,已经不适合再住这云清宫了。”
被云楚毫不留情的讽刺,刺得脸色一白。的确,若是夙凌无事,他们还真不管跑来玉清宫。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法子出现在玉清宫。
“不错。这几日消息都传到北寒了。据说,北寒七国已然蠢蠢欲动,要排遣使者来南域。如今内忧外患,夙凌成了这幅模样。这右仙师的名号,他怕是担不起了。”
“如今夙凌堕落成魔,我南朝陷入动荡,急需要推举一位有能之士,临危受命、当此重任。”
“没有错。玉清宫是不能住了,右仙师的名号倒还可以保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对曾经高高在上的谪仙玉人,全然再无丝毫的敬意。
在所有人眼里,夙凌既然入魔,那他就不再是什么右仙师。
而他交出手中的权利,那是理所当然的。
“没想到,在场的各位都有明事理、知情谊的南朝栋梁呢?这么说来,你们是觉得朝堂将危、担心国事,所以才聚集于此,提出如此建议?”
云楚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一句又一句的理直气壮。一直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
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她。或者说是,看着她手腕上、代表南朝江山的权令。
“没错。就是如此。”
“对,南朝将危,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如今右仙师有异,我们责无旁贷。”
一听云楚这话,朝臣们纷纷响应。虽然,实际上是逼宫,但谁也不可能当众承认逼宫吧。
那肯定是要,给自己拉几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既然大家都是明事理、知情谊的人。那今天,我云楚就好好的和你们辩一辩这个理字。于情,右仙师大人虽然为修了魔道,但他在位七十多年时间里,你们可曾见他用魔道杀过无辜之人?可见他做过无法之事?”
云楚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他们要来逼宫打头阵,无非就是想抢占着道理之上。
只是,这朝堂的诡辩,也不止他们懂得。她云楚,同样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
谁都没想到,云楚竟然敢反驳。还问的这么直接刁钻。
说起来,夙凌虽然是魔修。
但这么多年来,若非是邪仙羽化之地那事,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那什么无辜之人、无法之事。
他们自然答不出来。
可是,身为魔修,在沧寰大陆那就是邪。
谁也不能接受,一个魔修成为掌权之人。他们不能,底下的百姓更不能!
“魔修就是魔修,哪来这么多的狡辩?”
“没错,他既然是魔修,就没资格在这玉清宫。”
沉默片刻后,更多人爆发出了一连串的反驳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嚣张和得势。
就算夙凌,从未用魔道做过什么,那又如何?
他是魔修!
光凭这四个字,足够他在南朝无法立足。
哪怕他权倾天下、哪怕他实力惊天、哪怕他姿容绝代。他就是魔!
“我亦是魔修,且,我云楚在南域名气也不小。可是,从以前到现在,什么时候不是天下修士在对我要打要杀?我云楚和他们有何仇怨?你们说到我云楚,都是一副轻鄙不屑的模样。口口声声的说着‘妖女’、‘魔仙传人’,可我云楚做过什么?”
云楚波澜不惊的看着暴动的众人,她知道说服不了他们。她也没打算说服他们。
只是,不能让他们在这大殿之中,占丝毫的上风。
诡辩也好,明理也罢。
“我对你们做过什么?我对天下人又做过什么?若说我云楚是魔修,就十恶不赦的话。不然,我让圣司留下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