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
在枯城里,是没有花的。
因为所有来到这里的花,都活不过下一个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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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污的泥水粘满了不合身的长袍,他听见那些外表看似光鲜亮丽温和友好的人恶意的声音。
“居然是个孩子。”
“阿拉,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真是的,外面的人怎么想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他了。”
“你不吃正好,少了一个竞争者!”
“孝的心脏挺美味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吃过。”
“美味?咬起来还会嘎嘣脆吗哈哈哈!!”
他用双臂环着自己,听着那些“人”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分配着他的肢体和内脏的“去路”。
良久过后……
“这孩子是不是一个哑巴啊,一直没说话。”
“是你们吓到他了吧。”
“真是的,居然欺负孝子,唔,那个,小妹妹,你没事吧?”
微微避开伸过来想要碰他的手,声音又轻又低,“这是什么地方?”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隐隐约约说着什么,可是,听不清……
“什么啊,原来是个男孩子!”
“我感觉受到了欺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男孩子要这么长的头发干嘛,剪掉剪掉eads;隔墙撩爱!”
说着就真的有剪刀开合时发出的喀嚓声靠近,他似乎惊惧地往后缩了缩,但是头依旧埋在双膝中。
“滚开!”
十分不客气的呵斥声响起,周围顿时一片静默,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那些奇怪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绷带包裹着全身的人,露出一双镇静的眼睛看着他。
见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眸子中闪过明晃晃的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要蜷在这里一辈子。”
他没说话,小心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更加奇怪的人。
同样缠着白色绷带的手伸出,被绷带掩盖的嘴巴一动一动:“唔,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骨缚,也许,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老师。”
他看了很久,才伸出脏兮兮的手,碰了碰骨缚的手,白色绷带肉眼可见的脏了,骨缚绷带后的脸黑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一幕,他笑了出来。
看见他的笑脸,骨缚的眼神闪了闪:“希望你以后也能和现在一样笑得出来。”
……
“因为你是从内城被送来的,所以和从外城来的新人不同,你可以有七天的适应期,”骨缚看着在木桶中用力搓洗着自己的孝,这样解释道,“这七天你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变强,变强,再变强,强过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不然,你就会像他们说的一样,被他们‘分食’。”
他的手一顿,抬头茫然地和骨缚对视了几秒后,木桶内早就变得浑浊的“黑水”一个“不小心”洒出,溅落到骨缚雪白的绷带上。
骨缚的脸色变了,瞪视孝。
他对骨缚露出一个干净无辜的笑容。
……
骨缚提着换好衣服的孝,一把丢进了泥沼:“第一课,学会在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他瞪大眸子看着那人走远,泥沼渐渐吞噬着他的身体。
怎么办,怎么办……
有什么东西游过来了……
墨黑的双眼瞪大……
……
第二天早上,骨缚来接孝,手上带着一个餐盒。
他听见响动,抬起青黑的双眼,身边是一个庞大的不知名怪物的尸体,血腥味格外浓重,除了怪物的血,还有他自己的。
为了杀死这只怪物,并且利用它的力量离开泥沼,他付出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的代价。
骨缚挑了挑眉,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骨缚拿着餐盒走到他身旁,并没有蹲下,伸出拿着餐盒的手:“吃吗?”
他睁着眼睛,受伤的双手根本无力抬起。
骨缚和他对视几秒,率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有些嫌弃地蹲下身,打开餐盒,夹了一筷子饭:“张嘴!”
他静静看着骨缚,僵持良久,才打开嘴巴,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口里流出,可是他已经无暇顾及,大口吞咽着米饭,来填饱自己的饥饿。
“不要着急,这种东西有很多,”骨缚似乎有些怜惜,又带着几分怜悯,“慢点吃吧,好好享受这一刻的滋味,等过些日子你就再也不会吃这些东西了eads;剑道天下。”
他专心咀嚼着口中的菜肴,对骨缚话语中的潜意思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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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还没有玩够吗?”一个声音问道。
“不造啊!”守在城主房门口的孩子抱紧怀中的兔子玩偶,对满身缠着脏污绷带的人说道,“锌缚,兔兔好无聊啊,你陪兔兔玩好不好~”
“锌缚”转身,机械的一步一步走远:“我还有事,你找其他人吧,城主回来后告诉我。”
短卷发的孝瘪了瘪嘴,和兔子玩偶的红眼睛对视,不高兴地道:“兔兔,你说为什么大家都有事,都不和兔兔玩呢?”
突然想起什么,孝眼睛一亮:“对了,听大家说这次内城来的人里面有个孝呢,我们去找他玩,你说好不好呀兔兔~”
兔子玩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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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缚带着孝来到了医生那里。
医生在中城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除了城主以外其余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尊敬的一群人。
他惊奇地看着医生用几针就把他的伤口缝合了,并且更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