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模样,你是高申男朋友吧,那我问问你,你知道她学散打吗?”许红莲一脸得意地看着凌晨,嘴角笑容张扬肆意。
凌晨迎着她的视线,微微笑了笑,慵懒道:“当然知道。”
“呵呵。”许红莲冷笑两声,轻蔑道:“那你知道她是做保镖的吗?给别的男人?”
凌晨没想到对方说的是这事,心下,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当然知道她是做保镖的了,不然,他找她干嘛?伺候月子吗?
“您要是说她当保镖的事,我劝你不用说了,这事我知道,而且——”他拖了个长音,用眼神观察着许红莲,高江的反应,见二人都一副好奇至极的模样,他才接着说了下去,“我就是她老板。”
话罢,他颇为自豪地将高申拽到了身边,手臂重重揽上她肩头:“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是不是宝贝?”他低头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眼神温柔得如同漫山飘摇的飞絮。
高申微一失神的功夫,已经被凌晨,紧紧禁锢在了他结实有力的臂弯中,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目光早已与他看向她的视线,狭路相逢,而他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近在咫尺,铺天盖地,那一瞬间,她仿佛忽然看见了天空中的流云,懒洋洋地几朵,轻轻浮动着,肆意缠绵着。
于是,心里倏然明亮起来,就像朝阳盛开的向日葵,生机勃勃。
她点了点头,扬起下巴回应他:“嗯,是啊。”
他朝了她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溢出宠溺:“我就是喜欢她当保镖,这样,我们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
闻言,许红莲甚为诧异,面上神情不可控制地僵硬了几分。她原本想着,一个女孩子,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去给别的男人当保镖,一来二去,孤男寡女,日子久了难免生情,一般男人,在听到自己女朋友给旁人作保镖后,难免生气嫉妒,甚至脾气差点的,当场翻脸都有可能。但她确实没有想到,高申的老板,竟然就是她男朋友,这样的结果,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测,是以,震惊之余,她有了些微的眼红。面前这个男人长相英俊,穿戴不俗,行为举止,也得体有度,根据她几十年的看人经验,她猜测,这人绝对出身不凡。行啊,这个死丫头,不到三四个月,就勾搭到有钱人了,手腕不错啊。这么合计着,她心里愈发愤恨恼怒。索性甩了手,尖酸刻薄道:“你就不怕,以后夫妻吵架,被她打得头破血流?呵,我告诉你,高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小伙子打得满地找牙了,现在,更不用说,对付你,简直小菜碟。”
高申一惊,瞬间气的血气上涌,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作甚,还要再抄一盘菜吗,就不怕油多吃不下腻得慌?简直欺人太甚。她眼睛红了红,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一旁呆立的高江这时候也来了精神,但无论如何,他还顾念着一分亲情,于是,拽住许红莲的手,低声呵斥:“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够丢脸吗,赶紧跟我回家。”
许红莲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挣开高江的手,挑衅地看着高申,模样颇有些许自得。
高申已经怒不可遏,眼看着,就要动手了,却意外的发现,凌晨已经攥了她的手,挡在了她前面,随即,便听得他深沉的嗓音,清晰可辨地幽幽传来:“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如此了解高申,我猜应该是她的亲人,但是我想既然是亲人,是长辈,你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很没素质,对,你没听错,就是没素质,抱歉,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爱高申,不管她是否暴力,我都爱她,而且,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即便她曾经打过人,那我也敢肯定是事出有因,再者,即便她与我动手,我也会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因为,我爱她。”他目光炯炯地望着许红莲,眼中神色坚毅笃定。
许红莲听了凌晨这番说辞,几乎气得发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加之,一想到自己女儿那个凤凰男出身的老公,当下不由得怒火攻心:“你,你早晚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她指向凌晨脸部的手指,由于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着。
“别再说了,赶紧回家!”高江终于忍无可忍,强制拖着许红莲的胳膊,连拉再拽地将她拖出了店内。
世界,终于,在他们出门的那刻开始,安静了下来。
而店里那些小心翼翼的营业员们,这晌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这样的场面,她们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直击人心的告白,她们也不是没有听过,但令她们又惊又俱的是,鼎峰的老总竟然和自己的保镖相恋了,纳尼,这是真的吗?这难道不是一条假信息,要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她们恐怕,即便在花边新闻上看到都不会相信,而如今,这样劲爆的消息,竟然,被她们这些人听到了,那么,往后的日子,与现在相比会有什么不同吗……
见那二人离开之后,凌晨终于松开了高申的手,随即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收银台前:“东西都包好了吗?”
女营业员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赶紧答:“包好了,这就给您。”
“直接给她吧。”他转身指了指高申,接着,未说只言,便朝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车里后,高申原本以为,凌晨会问她什么,但是并没有,他自从上了车,便一直没再说话,她通过后视镜,悄悄撇了他几眼,却发现他只是静静的闭目凝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