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答,倒让凤陵祉以为是默认。
“怎么?你还真这么想?”他整张俊脸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深幽不可方物的双眸之中也有暗火跳跃。
她到底有没有自觉,身为他的王妃,怎可还与其他男人有瓜葛!
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心满简直懒得理他。
可她越是不说,凤陵祉就越是心疑,“为什么不说话?被本王说中所以心虚了?”
“……”谁心虚了,她为什么要心虚?
可还没等心满寻思过来,凤陵祉已然冷声质问道:“你与那谢南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无瓜葛,她哪里会这般遮遮掩掩,早该气势十足的与他反驳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要说两人之间每个磕磕碰碰那是定然不可能的,所以凤陵祉熟知心满的脾性,要不是心里有愧,她才会像现在这样,不敢看他。
心满不胜其烦:“关你什么事。”
真是好笑了,他居然还会关心起她的朋友,明明以前连重碧和青桃都分不清,现在倒是抓着谢兄不放,问东问西个没完。
“怎么就不管本王的事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从刚刚开始就不是了,你已经被我休了。”
“一派胡言!”
“你才一派胡言!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为什么不想跟本王说?”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你今天必须给本王一个解释。”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你居然还敢说本王烦?”
……
四个暗卫打着了野味回来后,就看到凤陵祉与心满站在火堆边上,气氛紧张,言辞激烈。
“……我忽然觉得有些肚子疼。”邀月捂着自己的肚子,将野味丢到了摘星身上,“你先拿过去吧,我去找厕所。”
摘星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迎面抛来的肥兔子,可还没等他呵斥邀月乱仍,玉衡和璇玑也纷纷说着肚子痛,把野味丢给他,跟在邀月后面跑远了。
……肚子痛还能跑这么快。
摘星暗自腹诽了句,刚想要上前,却又觉得不对。
这群家伙,分明是看到王爷和王妃吵架才借故逃跑的吧。
想拿他当炮灰使?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摘星愤怒了,野味都等不及放下就去追跑远的三人。
火堆哔啵声响不断,不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火星溅出来,落在干燥的地方上明暗闪烁着,火光映在心满气鼓鼓的小脸,那眉那眼竟是生动的有如墨描,透着丝白日里少见的娇艳来。
凤陵祉本在气头,可看到她如此模样,又忍不住心神一荡,郁结于心的怒意瞬间消了八分,只留那么两丝僵在俊脸上,不愿先一步妥协。
就在这时,四周突有异动!
自树林之中窜出了无数名黑衣人,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他们团团围住。
凤陵祉神色一凛,不动声色的将心满护于身后。
“谁要你护,让开。”哪知心满并不领情,她心里还在记恨着凤陵祉,一把就将他推至一边。
凤陵祉本就对她不设防,是以这一下直接就让她脱离了他的保护范围,那些黑衣人并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刃一闪,直逼面门。
“你这女人。”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紧要关头并没时间让他呵斥,攻击他的黑衣人已近在咫尺,他以气固掌,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一招就将那飞扑而上的黑衣人打翻在地。
“过来!”他冲心满伸手,可偏偏这种时候,她还要跟他唱反调,“就不!”
凤陵祉勉强抑制住掐死她的冲动,身形如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制的禁锢在自己身边,顺便还将一个不知死活送上门的敌人踹飞出去,刚好撞上后头想要冲过来攻击的同伴,瞬间倒了一大片,右翼出现空缺,凤陵祉抓着心满立刻逃离,身后的黑衣人迅速集结,围在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首领模样的人,“老大,现在怎么办?”
“追!”
……
帝京。
燃着地龙和炭炉的房间中暖意融融,一盏烛台立于桌案上,有两人面对面而坐。
坐在里头那人一身华贵,乌黑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冠在顶嵌着碧翡玉石的金冠内,一支金簪横穿其中,垂出两道细长流苏。那人面容坚毅,鹰目冷锐,正直直注视着他对面坐着人。
那是个垂着淡绿衫子的年轻女子,眉目生的普通,打扮也普通,是丢进人群就完全认不出的那种。
她身上披着件同色的披风,脚边放着一盏灯笼,看得出是深夜到至,说上几句话便会离开。
“您不是说,让七王爷再多活些时候吗?”烛光之下,宁重碧的面容上满布疑虑,“既如此,又为何要派杀手前去?”
凤陵无暇把玩着拇指上戴的玉石扳指,有些漫不经心道:“那些人又杀不了他。”
宁重碧更是不解,“那您……”
“杀是杀不了,但制造点麻烦总是可以的。”凤陵无暇说着,逸出声笑,“朕这个皇叔啊,可真是难以捉摸。”
明明是想要让他认为唐心满已经不再重要,可又莫名其妙的跑到金陵去,非要把人给接回来。
这一来,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也好,本来朕的计划,就是由唐心满来动手的。”虽然说换成惊鸿的话,会更简单一些,毕竟相比起唐心满,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好操控了。
不过那样一来,就太没趣味了。
让皇叔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