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称是。
凤陵苒皱起了眉。
心满看出了她的顾虑,便安抚道:“没关系的,不是有乐商一起守着吗?我们在这说她也听不到。”
她并没解释绿衣的真实身份,毕竟事关唐从容,是容不得一丁点意外的,就算对方是自己的挚友。
凤陵苒点了下头,却忍不住感慨,“刚才还有人说七爷爷把你关起来是做做样子,守备看似严密,实则松懈的一塌糊涂。”
现在的禁军可真是越来越靠不住了,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思及此,凤陵苒有些不悦道:“待我回宫,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心满没搭腔,只是提起了壶,替她斟了杯茶。
茶香清淡,袅袅升腾,闻之便令人顿感舒畅,“苒公主,请喝茶。”
“你不是让青桃以出府买香料的名义来找我的吗?我怕被他人知晓,就让青桃去街上买香料了,可这……”现实与想象有了这么大的差距,凤陵苒哪还有心思喝茶。
她本来都想好说辞了,这次前来,是偶然有了兴致,所以来王府见旧友,压根就不是青桃暗自向宫里传的信儿,但现在多了这么个凤陵祉的眼线……
——怎么样都是会被发现的吧!
“公主勿忧。”心满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执杯轻轻啜了口,“我虽是找了这样的借口,但若是无王爷的默许,青桃必然出不得府门。”
“什么意思?”凤陵苒不明白了,“既然是七爷爷默许,那你为什么还……”
心满接话:“为什么还找这样一个借口?”
凤陵苒应:“嗯。”
心满笑了笑,“总要做做表面样子。”
——就如凤陵苒那些禁卫所调查到的……主院戒备森严不过是假象。
凤陵苒看着她,总觉得有哪里变了,“那你找我,是为何事?”
“……”不过是为从容哥哥的事罢了。
先前不知从容哥哥究竟是何情况,所以才想着让公主帮忙去查一下,可现在从容哥哥既已安全无虞,那自是不能再提,心满思忖了会儿,道了句:“我被关在这里,实在是寂寞,所以想找个人聊聊。”
她说着,微微垂了头,放低了声音道:“就是不知,会不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凤陵苒想到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又看她消瘦成如今模样,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跟我还这么客气!”
心满摇头,“不是客气,只是……”
然而她这话还没说完,凤陵苒已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唐丞相的事……哪里能怪你。”
心满黯然。
“啊,我们不说这些。”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凤陵苒连忙转移话题道:“改明儿我把重碧也叫了来,咱们好好聚聚。”
宁重碧是鸿胪寺少卿宁裕的女儿,宁裕膝下有一子一女,嫡子宁重绛才冠帝京,是有名的大才子;而嫡女宁重碧则要平平无奇了些,她模样不出众,性格不出众,就连说起话来也是淡而无味,让人提不起兴致。
要说这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哥哥这么厉害,妹妹该差不到哪里去才是;可事实证明,哥哥厉害,妹妹未必也厉害。
不过好在她是女儿身,也不太需要注重这些。
宁重绛与唐从容交情颇深,因为此层关系,心满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宁重碧,她打小见人带笑,热情跳脱,所以跟那沉默寡言的宁重碧都能玩到一起,就不算是什么新奇事了。
“重碧许久都没消息了。”上次见她还是嫁给凤陵祉的时候,后来唐家变故的一系列事情让她方寸大乱,也就没精力分散到其他地方。
凤陵苒想起了近日耳闻的一件事:“我听说是……她好像有了夫家,过段日子就要出嫁了。”
这可是件大事!心满惊讶:“嫁给谁?”
“甘尚书的二儿子,现任宫中禁军统领的甘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