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胤祒又找了个机会出宫,这次没有在街上乱逛,而是直奔富察府。
出来迎他的,是今日正好休沐的常德。
“没想到富察大人今日休沐,倒是我唐突了,打扰了大人的休息。”胤祒被常德迎进府后告罪。
“九阿哥客气了,能得阿哥的莅临,臣这府上也是蓬荜生辉。”常德笑道。
两人寒暄一阵子,常德便吩咐下人呈上来几件物事。
“上次阿哥吩咐后,内人和犬子便搜罗了一些,阿哥看看可还满意。”
胤祒一眼望去,大抵就是一些钗环、玉饰、鼻烟壶之类的小巧玩意儿,做工精致,细节上也颇有些新意,充分考虑了胤祒囊中羞涩的现状。
胤祒满意的点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为了我这点子小事,麻烦富察大人府上了。”
“九阿哥再这样说,可就是与臣生份了。”常德道,“以后阿哥要是还有事要吩咐,直接吩咐奴才跑一趟就行。”
“那我就不跟富察大人客气了。”胤祒道,然后示意孙宏将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府上的总管。
常德摆摆手示意收下,虽然这点东西也没几个银子,但九阿哥想表现对皇贵妃的孝心,他也不会不看眼色。
“将东西给阿哥送到车上去。”常德吩咐道。
胤祒也示意孙宏跟着一块去。
这下,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娘娘最近可好?”常德开口问道。
“挺好的,就是成日里无趣了些,前些日子还让我跟她说说在大哥府上听到的趣事呢。”胤祒笑眯眯的道。
“哦,九阿哥听到了什么趣事?”常德感兴趣的问道。
“也没什么。”胤祒兴致了了的道,“就是听了些简亲王府的热闹,听说简亲王世子这一年间就添了好些弟弟,倒是与传言一点也不符。”
常德揣摩了一下,就明白胤祒说的是什么了,简亲王世子那事儿还是色赫图氏说给他听的呢。
“不过是一些妇人的闲言碎语罢了,当不得真。”常德洒然道。
“富察大人说的是。”胤祒点点头道,话音一转说起别的,“没记错的话,简亲王今年该有四十多了吧?这般年岁子嗣还这般茂盛,真是老当益壮。”
“阿哥没记错。”常德回道,“简亲王年轻时子嗣艰难,二十多才有了嫡长子,谁能晓得他的子嗣缘竟来的这般迟呢。不过一般人这般年岁都当祖父了,简亲王的情况看来,要当祖父怕是要好好等几年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倒无妨,儿子不缺,孙子就更不会缺了。”胤祒意味深长道,“只不过到底年岁大了,还是注意养生的好。”
“九阿哥说的是。”常德赞同道,“臣近日常常感叹,到底与年轻时候不同了,生一场病,抽丝剥茧的都要半月才能好。”
“富察大人还需多注意身体才是。”胤祒关心道,“说道养生,近日我在书上看到一物,名曰龟龄丸,据说是养生的好物,富察大人若需要,我可将方子写下,大人找大夫配几幅吃吃看。”
“那就麻烦九阿哥了。”常德却之不恭的道。
两人移步往书房,胤祒挥笔将在树上看到的方子写下。
随后常德又陪着他用了些吃食,便将他送出了府。
“大爷。”总管进入书房候命。
“去。”常德将刚刚胤祒写下的房子递给他,“将这方子拿去找个大夫看看,再配一副回来。”
“是。”
总管效率很高,很快便带着一副成药回来了。
“爷。”总管将方子和成药一起呈给常德,“大夫看了,说这方子是养生的,可祛病、壮阳补肾、养气、健身。”
“知道了,下去吧。”常德吩咐道。
总管退下,常德默默的看着那张方子,半响后失笑道:“真是跟妹妹一样鬼机灵。”
“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常德慨叹道,“一年过去了,大家应该都将那件事忘了吧。”
胤祒刚回院子,徐兴怀就进来禀报:“爷,毓庆宫的李佳格格有喜了。”
胤祒怔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竟是问:“哪个李佳格格?”
“毓庆宫大阿哥的生母。”徐兴怀低眉敛目的答道。
“哦。”胤祒长长的哦了一声,那礼就要重三分了。
随后又失笑,这可怀的真是时候,刚收到礼没多久呢,就能还掉了,可真是有趣。
不提太子再次添丁有多高兴。
金富这几天却是抖了起来,不在主子跟前的时候,后头就会跟着一群溜须拍马的小弟。
“金总管,可算找着您了。”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停在金富面前,“主子正找您呢。”
还在摆谱的金富一听这话,赶紧收整衣裳起身,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走。”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雅布等的不耐烦之前就出现在他面前。
“狗奴才,死哪儿去了。”雅布虽然没生气,却还是一脚踹过去骂道。
金富挨了一脚,仍旧笑嘻嘻的凑上前请罪:“主子恕罪,奴才这不是去给您物色好东西去了嘛。”
“恩,可有什么收获?”雅布一听,当下精神抖擞,装模作样的问道。
“庆西巷,有个新货色,不比上次的差。”金富凑到雅布跟前,猥琐的道。
雅布又是一脚:“那还不带路!”
“是是是,您跟我来。”金富一路将雅布带到庆西巷的一栋民宅,这里住着的,是一对失了丈夫的寡妇妯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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