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需要额娘做什么?”马佳氏问道。
云荍斟酌了一下,才道:“这个事情既已交予宜妃,我就不好再插手了。额娘你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平时多注意一下这边的消息。宜妃跟我平常都锁在深宫,对外边的消息没那么灵通。宜妃这次或许能压下去,怕就怕,我们一走,那人就是做了什么宜妃也不知道,再连累了宜妃就不好。”
马佳氏点点头:“我知道了。”她懂云荍的意思,郭络罗夫人是继夫人,又有自己的亲儿子,即使现在因为宜妃的权势巴结着宜妃,但又哪里能有真心,若真打着宜妃的旗号在外做些什么,那宜妃真的就冤枉死了。踏进后宫的女人,其实最害怕的不是没有宠爱、也不是没有孩子,而是家里的人打着她的名声作妖。没有宠爱和孩子,只要本人心放得开,一样能在宫里寿终正寝。但若是家里作妖,轻则一辈子在冷宫里呆着,重的,就是跟着一块下去了。
“对了,那事情额娘进行的怎么样了,能赶在皇上回来前弄好吧?”云荍问道。说的是牛痘的事,那天她已经跟马佳氏将这件事该怎么坐捋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一些痕迹做的合乎现实。
“差不多。昨天我回去已经派人去给你阿玛捎信了。你哥哥那里还要再晚一些,等你阿玛回信了再说。”马佳氏回道。
云荍点头,由萨布素确定一遍是最好的。萨布素在官场上尔虞我诈这么久,不是云荍这种在后宫安逸的脑子能比得上的,而她要哄的又是官场上最大的头儿,由萨布素来查缺补漏再好不过了。
“额娘,额娘。”宁楚格从前边小跑着过来,手上攥着一朵小小的黄色花朵,就是那种路边很常见又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云荍蹲下身,将跑过来的宁楚格搂进怀里,拿了手帕给她擦汗:“怎么啦,跑这么快,看这一头汗出的。”
宁楚格得意洋洋的伸出手:“花花。”
云荍认真的看一眼:“恩,好看,像咱们宁儿一样漂亮。”
宁楚格更骄傲了,小下巴高高扬起,将花塞进云荍手中。
云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宁儿是送给额娘的吗?额娘好感动~”说着就要往自己头上插。
宁楚格急了,一把将云荍的手掰回来,然后指指自己的头顶:“宁儿,宁儿的。”
“噗。”围观的人全都没忍住笑了。
云荍也笑的歪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小屁孩,就知道臭美了。她能有多少头发,更别说还是剃过的,日常都是带着帽子遮挡的。
福华上前扶起坐到地上的云荍,宁楚格也意识到大家在笑她,不满道:“额娘!”
其他人闭了嘴,云荍忍住笑,将宁楚格拉过来:“额娘错了,额娘给宁儿戴上啊。”边说边将已经有些的耳朵上,“戴上了,看看,真好看。噗~”说着没忍住又漏了声笑,好在宁楚格没注意,听到戴好了就跑去找还在前边自个儿玩的胤祒去了。
云荍站起身笑着看宁楚格跑远,马佳氏走到她身边,感慨道:“真像你小时候啊。”
云荍黑线:“哪里像我了?我小时候可乖可懂事了好不好。”再说她一成年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好好好,你乖你懂事。”马佳氏宠溺的道,再也看不到闺女淘气的样子啦。
云荍无语,这是拿她当宁楚格哄呐,然而感觉还不错,嘿嘿。
于是夕阳染红的天边下,一对妇人并肩站立,温柔注视着前方玩闹的两个小儿,岁月静好。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一对妇人那里,难道不该是一对夫妇吗?康熙呐?切,云荍表示,谁谁无所谓,她跟孩子在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到了盛京,日子就过的慢悠悠的,除了奉天皇宫实在太小,没两天就逛完了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戴鹏已经被赶出宫了,云荍倒也没狠罚他,也就打了一顿板子。不过对于太监来说,被赶出宫就是最大的惩罚了,他们是宁愿老死在宫里,也不愿出去的,出去了,就没有根了。
宜妃那边好像也处理完了,某天突然往各宫里送了一些东西,说是娘家进上的,给姐妹们玩玩,云荍这里的格外贵重些。
“怎么的,这是发财了,跟我显摆来了是吧。”云荍将东西挑拣着看了一番,才对宜妃道。
宜妃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翡翠小摆件:“给你的赔礼。”
云荍沉默,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之前那件事的赔礼,刚刚那一句就是想模糊这个焦点。因为宜妃送了这份赔礼的话,会让她感觉她跟宜妃之间的友情变了质。朋友之间,有时候必须要分清,有时候却又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像这次,明摆着宜妃一点不知情,送东西过来,却好像是在讨好似的,云荍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没想到,宜妃直截了当的说了。
宜妃跟她好了这么久,彼此三观早就靠的很近了,哪能不知道云荍在想什么:“这是我从那个女人嫁妆里拿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着赏人吧。不给她一点警告,当真以为没人管的了她了。”最后声音有点冷。本来那天郭络罗夫人进来看她的时候,宜妃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哪知道不过都是装相。
云荍听到是郭络罗夫人的东西,心情好了些,好奇道:“到底怎么回事?”她还蛮好奇郭络罗夫人的动机的。
宜妃冷哼一声:“能有什么原因,不过贪心不足罢了。”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