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蹭的全竖了起来,“呵呵,别开玩笑。”
“真真真有个人啊!!”婴鬼抱着房梁吼得凄厉无比,“你听听听!!他在笑!!”
迦南僵硬着脖子转过去,屋内空无一物,窗外只有打更的梆子声。迦南研究了半辈子的鬼怪,第一次头皮都像被劈了一样,以前是看别人被鬼吓得半死,现在到了自己身上嗓子也抖的像拨浪鼓,“他他他长什么样?”
“咦?”婴鬼一愣,伸长脖子盯着迦南身后看,突然飘在空中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人家太耀眼了鬼鬼看不清嘛。”
看不清?
婴鬼盯着迦南身后金光闪闪的一团人影,整个人隐在一团亮光中,只能看见大概身形,看不清五官。那人笑起来声音柔柔的却直冲耳膜,听到耳朵里心脏都是舒服的。
婴鬼从没碰到一个灵魂,会让他不由放下所有戒备心,蓦地就不怕了。晃晃悠悠的冲房梁上飘下来离近了几分,离那身影越来越近,待快要碰到亮光时突然像被火烧到一样,
“啊烧死鬼了!”
“婴鬼!”
“阿弥陀佛。”
像是无尽空间传来的梵音,空旷无边却环绕在四面八方,就像金禅寺金钟敲响绕耳的震撼,却多了一份温柔与包容。
这次连迦南也听见了。
迦南抱着婴鬼回过头,那人就像光明之源一样,金光点点碎星一般浮游在他身侧,袍袖宽阔凌星点点,亮光遮住脸庞,“安否?”
第二日迦南一脸压榨过度的样,路上碰到几个外门弟子,
“师弟啊,孙老头脾气不好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是啊,又挨骂了吧,看这小脸憔悴的。”
迦南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从几人面前飘过去,几人大怒恨声道,
“长了一张女人腮还说不得,要不是我不好男色…”
“乱说什么呢,你别忘了他还有个单灵根的弟弟呢,而且安子辰可是双灵根,进内门是迟早的事。”
那人嗤笑一声,“安子皓?这都两个月了,安子皓和安月可一次都没去看去安子辰”那人看了眼走远的迦南,“双灵根?双灵根能待在外门?双灵根炼气不到五层?哈哈你们不知道吧,这安子辰啊之前可是单灵根…”
小人作为,迦南不愿多费口舌,况且,他现在头脑不大清楚。
任谁平白无故发现身子里还藏着一人都无法这么平静,迦南盯着看不清脸却闪瞎眼的那团影子呆滞了好久,舌头才活过来,
“大师怎么称呼?”
那人满脸慈祥的看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迦南就是觉得他这会儿很慈祥。
“玄印。”
玄?迦南有点意外。
迦南记得金禅寺渡叶大师法号叫“玄叶”,渡叶出生时方圆百里金光普照,一生下来额头金色佛印自成,“玄叶”是他一生下就定下的法号,而五百多年只有渡叶一人以“玄”为名。
而渡叶修炼速度快于常人数倍,九岁筑基十五结丹,现在不过百年就已经是大乘期的高手。
渡叶不是第一个叫“玄叶”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几世轮回,两千年前也曾有位佛修法号便是“玄叶”,佛门讲求轮回转世,渡叶便是那位上古佛修的转世。
现在眼前这人法号叫“玄印”,但千年除了“玄叶”再无佛修法号带了“玄”字,迦南想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难道是个比渡叶更年老的远古修士?
迦南瞬间觉得自己叫老祖都显得嫩了。
玄印满身佛光晃得迦南晕晕乎乎的,但又觉得暖洋洋的舒服,婴鬼早被佛光吓得躲得找不到影子。
对着这么“古老”的前辈,迦南酝酿了好半天都觉得别扭,生平第一次这么放不开,考虑了这么久等说出来又想扇自己一巴掌,
“大师您活多久了?”
玄印没有半点被唐突的样子,声音醇厚悠远却又带着点迷茫,“贫僧也记不得了。”
记不得?是太久了记不清还是和他一样记忆出了问题?迦南自动把答案偏向前者。
“那大师你怎么到…”迦南有点不好意思,“到我身体里的?”
”贫僧在子辰施主身体已有整整一百二十日,迦南施主只有六十三日。”
迦南脑袋瞬间劈醒,之前忽略混乱的记忆快速串联在一起,迦南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就是安子辰灵根变异那天吧!”
“罪过罪过!”玄印叹了口气,醇厚却又轻柔,羽毛一样拂过心头却又落下了重重的痕迹,“子辰施主遭受种种厄难,贫僧实在难逃其纠,日日超度只愿子辰施主下一世能少些磨难了。”
迦南觉得自己懂了点。
玄印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阴差阳错上了安子辰的身却不出去。但自己进去安子辰好好的,怎么玄印一进去安子辰就变异了灵根?而且,
“大师既然一直都在怎么现在才出来?”
“迦南施主唤我玄印就好。”听玄印说话实在太过舒服,梵音一样让人不由着魔,迦南不受控制的觉得玄印亲近了几分,“玄印大师你之前哪儿去了?”
玄印纠正无用,也随他去,“子辰施主修为浅承受不了我的魂魄,子辰施主是火灵根,贫僧是金灵根,灵根不同强行合为一体,这才使得子辰施主灵根变异。”
原来如此!迦南明白了,你魂魄是多可怕竟然连人家身体构造都变了。
“子辰施主身体临近爆破,贫僧为修复身体所以无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