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不说也罢。

蓬头垢面的从房间里出来,不过是草草在卫生间刷了个牙,出了卧室想找亲娘。

“哟,这是醒了啊。”开门就见陈妈,挥舞着抹布,往家里的各个角落抹看不见的灰尘。

陈然一瞧,意识到来的不是时候,想收脚回头来不及了,只能干干笑了一声道,“早上好啊。”

“还早上?再不醒就该送你去医院急救了。”干活中的陈妈妈总是没好气。

陈然往墙上的钟表一看,时针堪堪指向下午一点整,怪不得刚才肚子里的一泡水憋得她差点爆掉。

“哈,”陈然笑的尴尬,左右环顾,“爸爸不在,陈宏去学校了啊。”

陈妈妈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拍,摆开一副开训的架势,陈然暗叫要糟,这是没法善了。

“你昨天怎么回来的,还记得吗?”

站在原地发怂的陈然腹诽,不是出租就是公交,还能怎么?不对啊,她是怎么回来的,要死,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妈妈看她样子,一股寒气直冲后脑勺,昨晚见着人,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还以为仅是喝迷瞪了,原来是真的醉,她这做妈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知道女儿喝醉是这种能糊弄人的状态。

当下是又恼又怒,一拍桌子,立地有声道,“姑娘家,啊,一点经纬都没有,你当你是谁啊,让你喝就喝,怎么不把自己喝死一了百了……被人让你喝你就喝啊,要是里面下了药呢,啊……这年头这种新闻还少吗,你还想要命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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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陈然此时此刻如同被□□轰炸脑核,眼前白影忽闪忽闪之下,也得乖乖站着连个引人误会的不忿动作都不敢有。

要不然陈妈妈必须没玩没了不说,而反驳只会让魔神咒无限期的下延,别说今天了,其后三天内,都没好日子过。

“……下次,见到对面邻居客气点,要不是人家在楼下看见你了,说不定你早就被野狗叼走了。”

语气见缓,仿佛就差一点就能出头升天,可这对面邻居是怎么回事,她们家对面不是一直空房,什么时候多的邻居?

陈然嘴巴张圆,刚要发问,陈妈妈一个眼白反过来,“是是,知道了。”

“别嘴上说的好听,长点脑子吧,陈然!”

“是是……下次再不会了,我现在还头疼呢,妈妈。”装可怜杀。

陈妈妈皱眉,倒了杯蜂蜜水给她,“知道头疼了,喝的时候你想过现在没有,我说陈然,就你这顾前不顾后,想当然的行为,出门在外能不吃亏……”

“……你大伯人是不怎么地道,两个女儿教的就不错,别说在海市的陈倩……还有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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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认错,装可怜,皆为下品,唯有闭嘴挨训才是真理,可怜哦!

后来,陈然从安安那里知道,乔明上去后告诉她,她被她家亲戚接走了,而那时候她刚好接到了她发的短信,【我家里人来接我,先走了。】

而陈妈妈的意思是,安安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外,她晃晃悠悠的进来,差点被野狗叼走的时候,被他们家对门的邻居给带上来了。

幸亏时间对的上,她身上也没什么不对,陈然有空时候想起那位至今未曾谋面的邻居,以及那段始终找不回的记忆缺失,总是一道模糊身影堵在她的脑海深处,碰不到,想不明,渐渐模糊成团。

不管如何,生活还在继续。

西子洲晚宴归来,公司人事变动厉害。

总经办走了几个主管,连原来的吴市恒瑞总经理也换了一个,而新任大领导在一个星期后走马上任,姓李,华美混血,英文名太长没人记住,中文全名李大发,耳熟能详,原是恒瑞亚太地区一把手。

在常人看来,是为降职的李总,来的那天,气派非常。

高头大马,一脑袋金灿灿黄毛,近身带俩翻译助理,身后提包的黑西装就有一组十二人。每个楼层都逡巡一圈,让吴市恒瑞当天在公司的职工,都见上了真人。

后来有肖潇亲自科普才知道,吴市的恒瑞,说穿了就是个小小分公司,以前大老板偶尔垂询一下,那已经是隆恩浩荡,如今一举成了南区总部,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机遇,以后来的人绝对是高之又高的上品,浅而言之就是这还只是开始。

没错,确实是开始,没过几天,面试她的吴总也走了,高升去了b城北区总部,部门里的人都与有荣焉,毕竟还在一个集团公司,哪天难说还能得到助力。

于是,临别之前,吴总请全部门的人吃饭,大家没一个缺席。

不过那天,酒过半巡之后,吴总不知怎么的,从主位上下来坐她身边拉着她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什么以后要是有难事,千万要伸把手。

什么陈然你是个大造化的,要为吴市人民争光!

大老板可是对你可不一般!

……

吴中,您真的没喝醉?事实证明他话说完,就倒下了。

原来是真喝醉了,陈然悻悻,得亏他非拉着她说话的时候,原旁边坐着的都各自找乐子去了,没人听见说什么,否则还不让人笑话了去。

“我就知道,你上面有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的肖潇一脸的了然状,“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

吴总走后,陈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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