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要从车上下来?而外面这些记者正在如狼似虎的拍照。

第一声喇叭声低沉,第二声喇叭声按到一半就停下来。

庄湄坐在座位上,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她的车门。

“里面有人吗?我们詹司长的车要从这里过?烦劳您挪一下位置,停到一旁去吧。”

见车内无人应答,又偏偏看不清车内是否有人?来问话的只好招手让保安过来。

詹半壁坐在车内揉着太阳穴,纵使下了谈判席,她还是全副精力都放在她手上的卷宗上,她的秘书关涌泉早就出了一身汗,这只是一个非正式的会议,来参加的人恐怕事先都没想到,这第一关就这样难斩,南方的立场坚硬到令人称奇。

“车怎么还不开,你下去看一看?”詹捏着钢笔,语气不悦的对关涌泉说。

“是。”

关涌泉下了车,只见刚派下去的人和两个保安都围着前面那辆车转,他看了一眼车牌就知道是吴洱善的车,这几天他察觉道詹司长和洱善小姐的关系好像有点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走过去,对保安说:“你们说了这么久,里面都没人应,大概是没有人了。堵在这里不太好看,你们把车拖走吧。”

只见他语音一落,车门就“咯噔”一声开了,当车内的人下了车,关涌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

这人有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双极似薄徵焘的眸子,她外表和身量像个孩子,可那周身的肃杀隐隐又像是个杀伐果断的成人。

她那无喜无悲的表情,立刻让关涌泉想起了已经死去很久的薄总理,这么一想,她举手投足都像极了,简直像是少年时期的薄徵焘一般,而你又分明一眼就看清楚了她是个女孩……那这风华就更对了,因为海内外都知道南国的薄总理确实在年轻的时候就要比美丽的女人还美三分。

关涌泉一时说不出话,他心思百转之际,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也拍得如爆竹般噼啪作响,摄影师们全都朝这边拍过来。

庄湄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那些一会儿对准她,一会儿又对准詹半壁车的镜头,随即便坐在驾驶席,她只当是摄影师们都在拍詹,并没有察觉很多摄影师正在拍她。

踩下油门,庄湄将车开到喷泉旁的停车位,给詹司长让了位置。

当她从后视镜里看过去的时候,只见詹的车没走,也不知道为什么停在那里?

喷泉旁的停车位听得全都是记者的车,庄湄只知道要让路,却不晓得自己羊入虎口,很快就有记者走过来,他们没有拍车窗,但庄湄就是听见他们在不停的按快门,这按快门的声音堪比一个调皮的小孩在不停的敲门,庄湄只好给吴洱善打了个一个电话,谁知道没人接。

庄湄再抬眼望出去,她的车外已经围满了记者,她深嘘一口气,最后不得不从车里下来,她生怕他们掀翻了这辆车?

庄湄只是想着,难道这群记者觉得车里的人对詹司长不敬?所以就好奇她是不是南方派的某个强硬派分子?

车门开了,第二次下车的庄湄就没第一次那样好运。

眼前的记者全都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有些游走政坛几十载的老记者分明用惊呆了的眼神望着她,这让庄湄又一次怀疑,难道她不小心拦了一下詹司长的车,就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庄湄挺直围圈是呆不下去了,她只好迈开步子朝前走,岂料她一张腿,很多老记者都给她让了路?

庄湄皱皱眉头,就有更多的人给她让路。

最后,庄湄颇感意外的从这群记者身边走过去,隔着喷泉,詹半壁眉头微蹙的看过来,正好与庄湄意外的眼神相撞。

詹半壁好像说了两个字,小心。

庄湄莞尔,她弯起嘴角,毫不挂心的摊了摊手。

这一切都落入了记者们的镜头中。

詹半壁就这样坐在车内,望着庄湄一直走进门户大开的会议中心内,当她注意到在场的保安都没有拦庄湄的时候,詹也情不自禁的莞尔,是啊,谁会拦一个长得如此像少年薄总理的人?看来的父亲话很对,薄死了,薄党臭了,可这南国到处都有薄的影子,只要有太阳的地方,就有薄的影子,他们这一辈人,都会笼罩在这层影子下面,是福是祸,全看造化了。

确定庄湄安全进去了之后,詹半壁摘掉眼镜,她靠在车上,立刻命令司机开车。

车缓缓的开车会议中心,有记者跟拍,詹本想小憩片刻,孰料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庄湄刚刚莞尔一笑的样子?她总觉得,今天的庄湄如一丛初初绽放的冷蔷薇,通体都弥散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柔光,她不过是一笑而已,就已让她心生倾倒,心头一紧,她刚才若是再停留片刻,恐怕就走上前去将她拉到自己车里了……

关涌泉正在整理会议纪要,他本以为詹司长睡着了,正要给她盖毯子,就见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司长?”关涌泉唤了一声,詹没有回答他,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詹只是想起她和庄湄在沙洲上共度的那短暂的夜晚和白日,当她求药归来得知庄湄已经被吴洱善带回京城时,心里一片荒凉,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心因庄湄的爱恋开了一片又一片妖艳绚烂的罂、粟花,她正欲沉醉不归,这些花就全都一夜之间枯死,只草草留下几颗果实,让她上瘾让她着迷,让她触手可及又万不可再次触碰。

——————————半步猜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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