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琳琅郡主来了。”久风在屋外禀报。
丰鸾羽看了眼靳夜阑,示意他回避一下,而九王高傲抬了下巴,就是不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这人真是……
丰鸾羽无奈妥协,对外吩咐:“久风,快请郡主进来。”
“郡主您里面请。”久风手上拿着托盘,躬身退到一旁,丰琳琅进屋之后,他才跟在身后进门,将吃食放到自己主子手边才告退离去。
丰琳琅直接无视存在感极强的九王,也未上前查看丰鸾羽的伤势,只在椅子上坐下,一派闲散悠然,丝毫不像是来探望病人。
“公主,我是来接你回府的,父王和兄长昨夜进宫一直未归,母妃让我接你回去,应该用不了多久,圣旨就该传到王府了,咱们也不能耽误正事。”丰琳琅极力装成高冷的样子,娇俏的脸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丰鸾羽知她是什么性子,瞧她装模作样很是想笑。
“什么圣旨?”
丰琳琅一本正经道:“公主与我哥的赐婚圣旨啊。”
“咳……什么……咳咳……”正享受九王亲自服务,喝了口清粥的丰鸾羽被呛到了。
靳夜阑俊眉紧蹙,想要帮忙顺气,却又碍于她后肩处有伤不能乱动,只得起身倒杯水递给她,“来,喝水。”
丰鸾羽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下意识看了眼靳夜阑,她先前都是随口说说,故意压压他的气势,但如今这种情况,似乎是弄假成真了。
丰琳琅恨铁不成钢地磨牙:“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他有什么好的,除了皮囊好看些,其余一无是处,你还真对他死心塌地。”
这都什么跟什么,丰鸾羽头痛扶额。
“哼,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就是来告知你一声,二皇子丰明轩已经被大皇子就地正法,废后也在冷宫畏罪自尽,陛下多年前便已被废后下毒,如今气急攻心诱使毒发,已经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父王和兄长进宫去顺便是去请赐婚圣旨的,在陛下殡天以前,你就会成为我嫂嫂的。”丰琳琅的目光一直在二人身上打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靳夜阑抿唇不语,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喂丰鸾羽喝粥。
丰鸾羽见他没多少反应,却有些疑惑,按照这厮的霸道作风,不可能这么平静,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又或是说,他也选择放弃,回东凌继续娶他的新王妃。
想了想,她抬眸一笑,对丰琳琅道,“如此再好不过,很快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可要多多关照
。”
她的合作取悦了丰琳琅。
“好说好说。”丰琳琅摆手笑道:“给你们半个时辰道别,我先去找靳寒笙商量点事儿,半个时辰后,我来带你回家。”
来去如风,屋中又只剩下丰鸾羽与靳夜阑二人。
丰鸾羽张着嘴示意靳夜阑赶紧喂,可是傲娇的九王冷冷瞥她一眼后便将粥碗放下,坐着一动不动。
他不喂,她自己有手。
伸手去拿吃食,却被有人抢了先,长臂一伸,在她之前便将碗掀翻在地,小碗破碎,清粥全洒在地上。
“你有病吧。”丰鸾羽的好脾气也被磨出火来,特别是在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眼前摆着食物却又眼睁睁看着它被浪费,这种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狠狠瞪他一眼,丰鸾羽愤然起身,不管不顾,赤足离去,没走几步,又被他从身后拉住。
“衣衫不整就出门,还成何体统。”他厉声训斥。
丰鸾羽转过身,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轻嘲道:“这是我丰国的体统,本公主想如何便如何,难不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被你一个异国王爷控制,活活饿死不成?九王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着实让本公主开了眼界,还好日后漫长的几十年不是我要忍受,道不同不相为谋,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甩开他的手,丰鸾羽只着里衣,赤足便走出了房间,正巧撞上了青鸢。
“你的伤还没好,你瞎跑什么,还有衣……”青鸢正要教训她,便被她截断。
丰鸾羽挽上她的胳膊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本公主不在这里碍别人的眼,你让人给我送套衣裙和鞋袜来。”
青鸢点头刚要吩咐,便见久风手中有现成的,一把就夺了过来,拉着丰鸾羽去了隔壁玉惊鸿的房间。
“去玉惊鸿的房里,他还没回来。”
久风不明所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就这么被拦路抢劫了,小心翼翼瞧了眼主子的神色,似乎不太妙啊,难不成又与八公主吵架了?
千头万绪的久风没有胆子询问自己主子,更不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自己的主子真的变了不少,以前有夫人在,一切如常,可经历巨变后,主子变得喜怒无常,有时靠近会让人觉得冷。
“久风……”靳夜阑落寞站在原地,眼露茫然。
久风躬身回:“爷,或许您与八公主需静下心来好好谈谈。”
虽然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主子将心遗落在别的女子身上,但始终记得夫人临走时说的话,她只想让主子忘了她,安稳度过一生。
可是夫人,如今这种局面真是您所希望的吗?久风在心里默叹。
“我并非有意对她如此,只是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似乎有另一个人在主宰,说话做事都不能自控,你告诉我,我当初为何会忘了她
。”靳夜阑敛了神色,直盯着久风。
她?难道主子已经知道夫人被忘记了?久风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