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一件及其消耗力气的事情,可郁偆生完孩子,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气,居然自己撑着床就站了起来。

“娘娘刚生产完,不可下地。”一旁宫人急急道。

郁偆隔着帘幕,顺着那啼哭声,瞧着那小小的身影。

“等着催生妈妈将小公主擦拭干净,就会抱来给娘娘看的。”

可郁偆半点儿等不得,作势就要下地,道:“将我的鞋拿来。”

刚生产完的肚子,并没有立刻消下去,郁偆此时的肚子依旧凸起,就像还怀着一个。

疼痛、疲惫、酸胀……各种不适在郁偆身上游走,就像一堵堵墙,阻挡着郁偆的脚步。

有人想上前来扶住郁偆,郁偆一把推开,依旧自己一步一步走着,步履虽显蹒跚,但却无需任何依凭。

短短十几步路,郁偆却像走了半辈子,等见到的那一瞬间,郁偆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平和安详。

“孩子……怎么不哭了?”郁偆有些慌乱,是不是因为她来了,所以才不哭的。

“小公主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哭,都没停过,这会儿想是累了。”

郁偆刚伸出的手,立刻缩了回去:“那就让她睡,谁都不许打扰她,等她睡醒了,我再来看她。”

郁偆刚生产完,本就需要足够的休息,根本就不适合照顾婴儿,也就是能看一眼。

再者,伺候郁偆女儿的这一群宫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专职照顾新生儿的,不知比郁偆这个空有理论知识的好多少倍。

“扶我出去休息吧。”郁偆嘴上这样说,可这眼珠子就一直在自己女儿身上打转。

怎么就看不够呢?

郁偆出来的时候,产房之中原先使用过的器具,都已被清了出去,铺设上新的。

按老话里的说法,刚生完孩子,不能吹风、不能碰水、不能……反正忌讳多多。

郁偆看到床上那几条厚厚的被子,就觉得头皮发麻,现在可是五月里,哪还盖得了这样厚重的冬被。要是真被这样捂着,还不得落一身病。

“我准备好的那几条夏被呢?拿那个来,你们要是想让我好好做这个月子,就违逆我的意思。

去,按我之前说过的,拿烧开的热水放温热,我要擦身。”郁偆依旧站着,她虽然脸色苍白,虚弱无比,可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趁着自己还有力气,郁偆又吩咐了几件事,等擦过身,换过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盖着一条薄被,看着自己床边安放好的那一张小床,这才安安心心睡下。

郁偆醒来的时候,她的女儿已喝过一回奶,正十分满足的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那握着小拳,小嘴微张着的可爱模样,郁偆不自觉得笑了起来。

“东宫派人人来,说是陛下马上就到。”

郁偆有些不舍:“那你们一会儿,将孩子抱出去的时候小心些。”

“传话的人说,陛下是专程来看你的。”

郁偆震惊地睁大了眼,她可还在产房里。

产房里血气中,总会招来一些脏东西,男人更不宜进来,恐削福减寿。在现代时候,郁偆尚能听到这些充满迷信色彩的话,在这里更是忌讳。

“这……这可如何是好?”郁偆虽然对这些嗤之以鼻,可架不住别人深信不疑。

若是杨溍进了产房,以后再出些什么事,岂不是要全怪到郁偆头上。

“陛下何时来?外头天气如何?”郁偆当机立断,她要回自己的寝殿去。

等着郁偆安顿好,杨溍这才姗姗来迟。

郁偆身上穿着套略显正式的衣裳半躺着,只等通传的太监一来,就起身等候请安。

这根本就是在折腾人!

杨溍来了之后,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疼惜地道:“快快躺下休养,以后不必如此。”

“九哥心疼我,我自是感恩于心,可……”郁偆脸上擦了些胭脂,让自己气色看上去好一些,可眼中是遮不住的疲累。

“先别说话,咱们一起看看咱们的女儿。公主在哪儿呢?”

“抱去奶妈子那里喝奶了。我这就让人抱过来。”

杨溍见不到女儿,倒也不心急,倒是让人呈上东西来,准备和郁偆讨论给女儿取小名。

“孩子的大名等大些再起也不迟,可这小名却是该起一个,不能一直浑叫着。”杨溍兴致勃勃得更郁偆分析道。

郁偆看着那些写了满满几页的纸,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人还有这份心。

给孩子取的名字,郁偆在心里打了几回腹稿,列了一长串,可对于孩子的命名权,郁偆并没有取得。这会儿给孩子取小名,也是在别人给定的范围内做选择。

“还是九哥做主吧?我看这些都是极好的,都要挑花眼了,真想给孩子一天叫一个。”这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没了给孩子命名的那种欣喜,郁偆提不起半分兴致。

杨溍一笑:“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那让我看看,这个,这就很好。”杨溍从那几页纸中,挑出一个来。

“青……鸟……”郁偆有些意外,这小名也太好了些。

青鸟乃神鸟,是西王母的使者,又有一说,说青鸟乃是凤凰的前身,不管何种皆是,青鸟从古至今都是吉祥之物,得天独厚。

“这是我的女儿,一生下来就享万民福祉,当得这个。”杨溍显得十分得意。

等着小青鸟被抱来,杨溍便叫了几声,可回应杨溍的确实一阵怎么也止不住的哭声。

耳边萦绕着的哭声,使郁偆更觉烦恼。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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