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在顺着西门饶了一圈,朝山外山方向行驶,风雪满野,古道上安自在纵马疾驰,有一股莽莽苍苍的慷慨悲凉之风。他葫芦在手,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雪景。为了能让这些枉死之人早日魂归故里,安自在两日未合眼,可是这二十匹骏马并非神物,早已逐渐支撑不住。安自在勒住头马,寻到一处有嫩草的路旁,挨个让马儿吃草。早春时节,山边的野草比普通的草要早长许多,暂时能解决饥饿的骏马。
安自在从背带中拿出风干的腊肉,饮酒而食。山道上本来无人,突然对面四骑快马迎面而来,安自在打量见四名健硕的汉子,身着锦衣,骑着四匹黑色大马在风雪中赶路。马车队的骏马听到四人黑色大马的鸣叫,竟然吓得背后汗毛直立,跪地不起。安自在近处看到:“这四匹都是罕见的宝马!这四人什么来路?”他看了四人的装束也属寻常的锦衣,不像是豪绰的富人,四人经过时也看了安自在一眼。待他们过去,安自在瞥见他们衣服上绣着不同的生肖图腾,奇怪的说:“这年头还有把生肖图腾绣在衣服上的,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四名汉子过去之后,头马领着众马才颤巍巍的站起来。安自在冲头马笑着说:“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是遇到比你们强的宝骏么,还没有战斗就惊吓到如此”。他骑上头马,连接的绳子一拽,准备继续向前走。马儿刚站起,又跪在地上。安自在看到四名锦衣汉子去而复返。他站在地上,观望着四人动作。
四人行动如风,奔到安自在身边时,同时收缰,宝马前蹄扬起,站立不动。安自在心说:“好大的力气,比我那仁之老弟差别不大”。四人不住盯着马车厢,安自在问:“你们看什么?没见过马车”?鼠生肖将说:“马车见过不少,但没见过装满尸体的马车”。安自在:“嗯,你眼力不错”。汉子说:“老丈,你很不寻常”。安自在:“怎么”?那人说:“你从哪里来,要去往何处”?安自在:“天地那么宽,我想去那去哪,再说我从哪里来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绣着牛图腾的汉子说:“好大的口气”。安自在:“怎的”?汉子:“我看马车好像是洛阳城的,你也不似寻常的客商”。安自在:“我就是一名普通的老者”。绣着龙图腾的汉子说:“普通?普通人敢拉那么多的尸体一人赶路?”安自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管我去哪”?绣着虎图腾的汉子朝绣着牛图腾的汉子对望一眼,二人飞离马身,各出单掌袭向安自在。安自在说:“哎呀,岂有此理,我不想告诉你们就动手啊”?
他站立不动,任凭二人双掌击出,鼠生肖将说:“两位弟弟手下留情”。二人未尽全力,只是试探,掌力虽然带风吓人,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安自在心说:“不错,看样子不是不讲道理的强人”。他来了兴致,向后退了一步,二人招式落空。安自在说:“年轻人,力道不小啊,尽全力打来”。二人见他轻松避过虚招,同时心头一惊说:“果然有问题”。
两人第二次出掌,用了八成功力,双掌未到,两旁的雪被他们掌风激的变了方向。安自在左右出掌与二人对了一掌,两人向后退了两步,安自在纹丝不动。二人大惊,向后望着鼠生肖将,和龙生肖将。待他们交换点头,虎生肖将和龙生肖将两人用了十成功力,第三次出击。安自在双掌跟着递出,四掌相接,二人向后退了一步,更是震惊。安自在负手而立说:“很好,江湖真是英才辈出啊”。
鼠图生肖将瞥见老者腰间的大葫芦,猛然惊觉说:“前辈可是‘千里独酌’安自在?”安自在心说:“很好的眼力”。他圆肚一挺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安自在”。男子冲三人点头,四人跪倒在地说:“十二生肖将,鼠、牛、龙、虎兄弟拜见安老前辈”。安自在拿起葫芦喝了一口酒说:“你们认得我”?鼠生肖将剑眉一挑,脸带笑意说:“前辈可认得天枢道人范退思和神力游侠于仁之”?安自在动容道:“你们是”?
鼠生肖将说:“我们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十二生肖将,听得金坛师兄探明消息说马元义、马向二位渠帅有难,特先行一步前来长安营救”。安自在笑着说:“快快请起”。安自在脸色变得悲哀的说:“你们回山吧,告诉金坛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龙生肖将心思最为缜密,他看看安自在的表情变化,又瞅瞅他旁边的二十辆马车说:“莫非”?安自在喝了一口酒说:“老弱妇孺,丫鬟仆人无一人幸免”。
四人热泪淌出,看向马车。安自在走到头车厢里打开帷幕,四人看到两个尽是血迹的布包,龙生肖将问道:“这是”?安自在:“马元义和马向被车裂而死,这是我抢回来的头颅。剩下的车厢里都是他们的尸体”。四人跪在车厢前双手拍打着车轮毂,仰天长啸不绝。安自在不住的喝酒,心里复又悲凉起来。四人站起又朝安自在跪拜,安自在搀扶起四人说:“落叶归根